夜色微凉,门前烛光摇曳,在台阶上留下淡淡的光影。
书房中两人相对而坐,一个表情严肃,一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上去颇有些古怪。
不知道过了多久,尚致远看了简平芜一眼,轻声问道“先生为何不爱权?先生比我更加清楚才对,相比金银,权利的诱惑更大。”
语气中虽然带着警惕,但浑身的杀气已经散去。
简平芜笑了笑“权利的确是个好东西,只可惜难以掌控,倒不如真金实银来的让人踏实。况且,权力虽好,却不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某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可偏偏有一点好,某从不触碰某无法掌控之事,权利便是如此。”
见尚致远眼神中还是透露着信任,简平芜并无意外之色,她轻轻理了理衣袖“将军若是觉得某还可一信,不妨将心中积压的疑惑说出来,或许某可以帮帮将军呢。”
话至此,尚致远心中的疑惑更甚,但思及这些天的事情,他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将军若是不便明说,就请以棋局示意。”
尚致远低头看了看棋局,自他进来便注意这盘棋很久了,这盘棋看上去并没有大的异样,甚至看上去想一个初学者所下,但在尚致远看来这局棋中的白子和他现在的处境一模一样,所以这也是他迟迟没有离开的原因。
尚致远捻起祺篓中的白子迟疑片刻又缓缓放下“先生这局棋摆的分毫不差,烦请先生请赐破局之策,日后必有重金答谢。”
简平芜笑了笑“将军客气了,某虽是局外之人,但却不是朝堂之人,有些事情某也只能看出一二,再多便看不出了。”
“请先生赐教。”
简平芜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忽然转头提议道“今晚天气晴朗,将军能否陪某出去走走?”
“自然。”
两人相携来到院子,而原本早已经退下的阿琴此刻却走了上来了,冲两人微微施礼,之后将手中的灯笼递了上来。
简平芜接过灯笼冲身侧的尚致远微微抬手,示意他向前走“先生要带某去看什么?”尚致远看着阿琴离开的背影这才想起之前被自己马鞭划伤手的息,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这么快进入这个宅院。
正想着,身侧的简平芜停下了脚步,将灯笼轻轻往前递了递。
尚致远好奇的顺着灯光看了过去,只见树下赫然出现了一只雪白的小羊。
只是略微诡异的是,树的其他位置满是鲜草,而小羊周围的土地却是被处理过,上面十分仔细的铺了一层小石子,而小羊的状态则有气无力,只剩下皮包骨头,树上缠绕着不少藤蔓,小羊费力的扯着藤蔓上为数不多的叶子。
“这。。。”尚致远有些惊讶,而简平芜则是微微一下笑,示意他接着看下去。
树上为数不多的叶子被吃干净之后,小羊低头将树根挖了出来,拼命啃食着树根,简平芜慢慢悠悠的开口“将军,您觉得这棵树像不像现在的北燕?”
“表面上枝繁叶茂,实际根已经被啃食。”简平芜晃了晃手中的灯笼,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