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妾?也罢也罢,不妨事……”老和尚先是眉头一皱,转而又雨过天晴,可听到沐忠亮后半句话又瞪圆双眼怒喝,“不对,你叫谁和尚呢?没点规矩,快叫爹!”
“诶?”沐忠亮有些火了,“白天你占我便宜我还没跟你计较,什么玩意儿就爹啦?谁是你个和尚的儿子?”
“你小子,耽误我闺女这么多年,还让你喊一声爹是我看得起你!”老和尚莫名悲愤,一把揪住沐忠亮的衣领摇晃,“你可知道我当年一时糊涂,和你爹定下娃娃亲,到如今我那闺女已经二十有二了,要不是她执拗,我早就毁了这门婚事。”
“别动手啊!别以为你老我就不敢还手啊?等等!你几个意思?”信息量太大,沐忠亮一时有些懵逼。
“怎么着,你还想悔婚?你要悔婚我就……”看沐忠亮年轻力壮的,自觉打不过他,转而扒上船帮,一只脚还往上跨,“我就跳船,你当朝首辅逼死大臣啦,救命啊!”
“别啊,别喊!”沐忠亮赶紧上去一把把他拽住,“我也没说悔婚,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事啊。”
“那是你糊涂老爹的问题,我不管,这事你别说问黄梨洲、王船山他们,几乎整个益阳的人没人不知道我闺女以为你死了,要为你出家守节。”
沐忠亮头都大了,这玩意整的,虽然二十多的女孩正合他这个现代人的婚恋观,可搁在明朝确实是老闺女了。
“郭大人,我算看出来了,别人来是见皇上,谋大事,你是打上门来找女婿的吧?”
“不能这么说,不过小子,”老和尚突然脸色一正,沐忠亮突然觉得很不习惯,“你可要沉住气,学学魏武,捏紧一点,不然我宁愿我女儿终生不嫁。”
“什么魏武魏文的,我怎么听不懂你说啥?”
郭都贤轻蔑一笑,“你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傻子么?就说一点,就凭当今的性子,逃到海外好不容易安逸下来,不上点手段他会乖乖冒险跟你跑回来?”
沐忠亮只好挠头不语,没办法,这永历的光辉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啊。
“行了,我不管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我就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女儿完婚?”
沐忠亮内心是拒绝的,可又怕这老和尚闹事,只好用拖字诀,“郭大人,您看我爹还再外头呢,不如您先在家里等会?”
“这确实有些麻烦……”老和尚叹了口气,“唉,这样吧,我和尚受点累,就跟你去勃泥,顺便弘扬佛法,顺便盯着你,省得你沾花惹草。”
“你一和尚还管这个?”这不靠谱的和尚着实令人无语,可有什么办法,这老爹惹下的债,不得当儿子的还么?
几日后,码头锣鼓齐鸣,郑成功并文武拜倒,恭送皇帝御船离开,和来时相比,御船上多出了几个人,黄宗羲、张万祺、还有郭都贤父女。
舰队四艘大鸟船并一艘“季丽奇”号,驶出台湾海峡,在海峡南部分开,御船、“季丽奇”号和一艘鸟船继续南下回勃泥,另两艘在林福臣指挥下转向西方,准备在上岸人员的指引下袭击两广防务薄弱的州县,继续为大明造势。顺便也上澳门去请点葡萄牙工匠,尤其是钟表匠,燧发枪的簧片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