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琅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便起身往角门去,双站在一旁,看到她走到角门,同那个丫鬟一起消失不见。
“我们这是去哪?”玉郎问道。
“姑娘到了便知。”引路丫鬟道,又是七绕八绕,不过玉琅始终沉浸在刚才的呕吐事情中,姑妈明显很重视这次赴宴,要是拂了姑妈的面子,让姑妈跟着被指指点点,那可是天大的罪过!玉琅越想越郁闷,心中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丫鬟把玉郎引到一个游廊出处,游廊左手出去就是一个极宽阔的水池子,池子再往前有一个圆门和夹道。
“姑娘,你先在这等我,我去趟茅厕马上就回来。”引路丫鬟突然捂着肚子急急忙忙道。
“哦哦,你去吧。”玉琅胡乱点头答应,她在游廊处坐了一会儿,左等右等那丫鬟还不来,这时游廊拐弯处传来一阵男子的声音。玉琅一下站起来,朝圆门里的夹道跑去。
待跑到后,她偷偷瞧去,竟是那玉色道袍的男子,和姑父在一起!
糟了!糟了!玉琅此时慌得腿脚发软,见俩人要朝这边来,连忙向更深处跑去,拐了几下后,玉琅停下喘气,此事仿佛尘埃落定般,玉琅无法回去面对姑妈,昨天的事,昨天的慌乱,又一起压了上来,玉琅再也抑制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等哭到差不多,玉琅忽然想起丫鬟让她等自己,哎!她使劲拍了下脑袋,好像又有一件事搞砸了!
可跑来时根本不记路,此时也不知到了哪里,玉琅试着往回走,可好像始终不对。正着急时,玉琅抬头发现一颗极其茂盛的杏花时,长出了墙头,她想起刚才坐在游廊那里,好像也瞧见了这杏花树,看样子大的方向应该不差。
玉琅向前看去,前面有一道门,她走过去,往里瞅时,发现这是一个极小的院子,站了一个穿海蓝青暗纹道袍的男子,头戴黑色网巾,腰间系黑色绦环,玄色方头履,正负手背对玉琅站立,仰头看着杏花树,此时杏花已落满地,可好在杏花繁盛,花多叶茂,也像初时生长般。
玉琅见是男子,正想转身走,背后却来一声:”何人?“,玉琅停住脚步,纠结着要不要回一声。
”到底何人?“男子的声音又略大了些。
玉琅想了下,问个路也好,便走到门口,却见男子已转身,形象清瘦,好似孤松独立,眉目疏举,恰似朗月入怀。
道是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玉琅看着,只觉三月的春江水面,被风拂起层层涟漪。一时竟不知说甚。
”不知是姑娘,在下实在有愧。“男子作揖道。
玉琅这才反应过来礼,忙回礼道;“无碍,无碍,是我打扰了公子。”
正转身欲走,却想起自己不识路,玉琅又道:”敢问公子可识得个地方,有个游廊,游廊前有大池子,怎么走?“
男子笑道:”竟然是迷了路,从这里出去,右拐,直走便是。“
玉琅点头致谢,准备出走时,“姑娘好像是哭过?”男子突然问道。
她本来踏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只摇了摇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男子走上前,低头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娃娃,系着彩色穗子,男子拿起来,玉琅一看,是个圆布包裹的布头娃娃,上面用毛笔画着歪歪扭扭的五官,奇怪可爱。
”噗!“玉琅捂嘴笑道,”这是你画的?“
”这是我侄女画的,送给我,我见她可爱,便收了起来,时常看着,也会不自觉发笑。“男子说着,把手往前一伸:”给你,若是心情不好,便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