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明白,一人撑不起一个傅。”烟心听后便回了这么一句,她与傅锦衾虽是亲厚,可到底不是打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想了想烟心便说:“一会儿便让她们将东西搬过来,也省的倒趟了。”
不论是求个心安还是要个理得,总归都是片心意。
“在府上一切可都还好?”不管是今日回府的排场还是烟心所说的晋楠后日会来,傅夫人都能从方方面面感受得到晋楠对烟心的重视,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或许这就是所有母亲的通病,不管儿女过得好与不好,都想要多嘱咐几句,生怕自己的掌中宝受了委屈。
“女儿一切都好,八爷待女儿也是很好的。”不曾犹豫,此话便脱口而出,倘若真是受了委屈,那也只是报喜不报忧。
“心儿,你可千万别小瞧了那些个妾对嫡妻之位的妄念。”这女人一旦多了起来,后宅的硝烟便不会淡下去,傅夫人收了自己眸中的担忧,有些路得烟心自己走。
烟心微愣,对嫡妻之位的妄念,于大多数妾而言,也许是有其他的因素存在,可是大的因素不过是为了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能正大光明的唤自己一声“母亲”,轻笑一声:“母亲放心就是。”
若是有的选择,大多数人都是不肯为妾,所以若是她们安分守己,她也乐得清闲,能将所能给的体面都给出去。
这二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人往李氏那边儿去了,等到了半路就有人急匆匆的来说:“相爷回来了,正准备换下朝服,前来见王妃。”
“不必了,快去拦住相爷,你只需告诉相爷:‘哪有父亲拜女儿的道理’。”烟心忙差了人去拦了傅相,又随意的指了身后一个婢女,让其去带了人将之前搬入她未出阁时闺房的东西都给收拾了搬到阁楼里,而后便与傅夫人稍加快了脚程。
“父亲。”在傅相对着她作揖时,烟心往旁侧让了步子躲了过去后微福了身唤道。
傅相很少笑,在子女的眼中向来都是严父的形象,此时他的眼中流露出了很少表现在明面儿上的慈爱,却是什么都没对烟心说,反而对着傅夫人道了句:“夫人辛苦了。”
傅夫人脸上挂着笑微摇了摇头,又说了几句话,这一行人便都进去了。
因着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这边儿设了两张圆桌,一张在外,是男人们用膳的地方,而后隔了张山水屏风,里边儿又设了张圆桌,是供女眷们用膳的地方。
一看到这般布置,傅相便率先皱了眉,素日里他便很是厌烦这种规矩,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都要隔着屏风,不方便不说,还耽误了他给自家夫人夹菜,傅相甚至还在心中想着要不要让晋楠来把烟心提前接回去。
“不必这般麻烦了,都是一家人何需这般讲究,重设了吧。”烟心吩咐着,素日里各院儿都是在各院儿里用膳,只有在特殊的日子里才都会聚在一起,从年头到年尾,也没多少次可言,委实不必这般。
傅相锁着的眉被风抚展,嗯,那就让她先待着吧。
倒是傅夫人微蹙了黛眉,看着婢女们麻溜的重设,想了想还是将那套规矩礼仪的说辞吞入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