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建立无数年,搜罗的仙术秘籍、炼器宝典、医书药方多不胜数,而历代具有威望的仙修之微言大义也都编撰在册,收录在经阁之中,供后人阅读。
白衣人放眼望去,只见经阁之中,约有四千多个高低不一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竹简、卷轴、书本、羊皮卷及玉简。
他东西四顾,似在找寻,随即走到一个放在角落,毫不起眼的书架前,随手拿起一部手抄本,跟着从自己袖子里取出一张漆黑的纸,翻开手抄本的书页,将黑纸塞了进去,然后将手抄本放回书架。
白衣人喃喃说道:“你们想要功法秘籍,便给你们,你们想要混沌至宝,也未必不能到手,你们想要运脉,终会找到,只不过……呵呵,等找到的那一天,真的能如愿以偿吗?”
话音未落,白衣人的身影已消失不见,仿佛他从未来过此地。
与此同时,天庭诸位掌旗使已各自离开凌霄殿,雨掌旗回到自己宫中,闭门不出,乾掌旗、雷掌旗他们也离开天庭,分头寻找上古神物及运脉的下落。
而瘟掌旗的职责是坐镇天庭,此时他并无事情,便走向经阁,准备翻阅书籍来打发时光。
在瘟掌旗心中,对雷掌旗的种种谋划嗤之以鼻,因为雷掌旗几次三番布局对付叶青冥,都功败垂成,瘟掌旗已不再信任他了,可瘟掌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彻底铲除叶青冥,所以任由雷掌旗去折腾。
对于雷掌旗,他心中觉得鄙夷,而对于叶青冥,他心中却觉得嫉妒,嫉妒叶青冥运气好,瘟掌旗觉得如果自己也有好运气,得到无相神通或一气化三清的功法,那自己也可以像叶青冥一样风光无限。
其实,叶青冥因果缠身,麻烦不断,绝不像旁人想象的那么风光,但瘟掌旗却认定他春风得意、名利双收,因此感到嫉妒万分。
进了经阁,瘟掌旗信步而行,游走在一个个书架之间,他有些百无聊赖,因为这里的典籍,他以前大都已经看过了,虽然有不少记载着上乘功法的孤本,但那些功法终究不能与无相神通和一气化三清相提并论。
他随手拿过一部三垣星斗谱,翻开观看,里面记载了前代掌旗使采炼周天星斗之力,借以练气、破敌的种种法门,这部书措辞严谨,立意新颖,不仅威力强大,更有不少奇思妙想,对后世的修士大有启发。
如果这部三垣星斗谱流落在外,必定引来无数修士拼死抢夺,可瘟掌旗只看了几页,便合拢了书,将其扔回了书架,他叹了口气,以他如今的修为,这种功法已无用处,他只恨太上老君没把一气化三清的修习法门传下来。
以前瘟掌旗心烦意乱时,都会来这经阁读书,读书能使他心静,可近来他屡受挫折,烦闷已久,连读书都已没了耐心。
正要举步离开,角落里突然传来极为轻微的声响,若不是瘟掌旗修为深湛,耳力绝佳,那么根本不可能察觉到这微弱的声响,他放出神念探视,发现一只蜜蜂趴在角落的书架上,翅膀一颤一颤,似乎受了伤,已不能飞走。
瘟掌旗暗想:“经阁乃是天庭重地,有仙阵守护,此等飞虫,如何能进得来?”
他正如此想着,那蜜蜂忽然钻进了书架上一部手抄本里,瘟掌旗走过去,拿起手抄本,抖了几下,想要将蜜蜂抖出,不料手抄本中竟掉下一张漆黑如墨的纸。
瘟掌旗一怔,将黑纸捡起,然后继续抖动手抄本,可那只蜜蜂已是踪影全无,瘟掌旗明明见到蜜蜂钻进书中,怎么会不见了?
他心知此事蹊跷,一转念间,细细打量那张黑纸,片刻之后,瘟掌旗面露惊讶之色,又过片刻,他惊喜万状,喃喃说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终于轮到我时来运转了!叶青冥、雷掌旗、缘灭、烈阳,你们这些家伙,都洗净脖子等着吧,待我修成此神通,君临天下,看还有谁敢跟我斗!”
那张黑纸,是白衣人不久之前放在手抄本里的,而瘟掌旗不知前因后果,便猜想这张黑纸是天庭前代的某位强者遗留,不知道放在这里多少年了,只不过那手抄本放在角落不起眼,所以才一直没被旁人发现,今天却便宜了自己。
像这种把戏,白衣人并不是第一次玩,旱魃在阴山找到墓魂寄功法,叶青冥在宣山找到无名古卷,他们都和如今的瘟掌旗一样,觉得自己运气好,殊不知是白衣人在暗中安排,而白衣人做这些事,自然不是为了无聊找乐子,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在千万里之外的酆都,地府九王聚在一起,商议今后的打算,泰山王说道:“叶青冥本就不好对付,如今他将无相神通传给缘灭,狼狈为奸,同恶相济,可就更棘手了。”
楚江王说道:“他能传授给缘灭,自然也能传授给别人,若是叶青冥的狐朋狗友和教下徒众,都修成无相神通,那……那……”
此话一出,地府诸王面色齐变。
秦广王凝神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你多虑了!像无相神通那种至高功法,绝不是每个修士都能练成,你们想想看,叶青冥得到无相神通功法也有些年头了,他为何一直没传给弟子和教众?依我之见,缘灭本就是佛门高手,修习无相神通才有如此进展,至于其他修士嘛,就算叶青冥肯传授,他们也未必能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