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舟推开自己家门，却发现屋里蜡烛都没点，漆黑一片。

他诧异地走进去，却听到一声声低低的呻吟。

他赶紧走到桌子旁，点燃了蜡烛以后，屋子里多了几分光亮，昏黄的光线中他总算看清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倒在地上，长发披散，气氛狼狈。

“娘！”夏舟冲上前，把倒在地上的女人抱起来，“啊娘，你怎么了？你别吓舟儿啊！”

怀中的女人动了动，看清了正抱住自己的儿子，她伸出手，拂去夏舟脸上的泪，“乖舟儿，啊娘没事，不要哭啊，你都多大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可是......”夏舟哽咽了一下，满怀心痛地看着夏母脸上的伤。

夏母被他看着，抬手想挡住自己嘴角的伤，“啊娘只是，咳咳......”夏母突然咳嗽，嘴角还溢出了血丝。

“只是什么？只是摔到了吗？啊？！”夏舟直直地看着夏母的眼睛，“啊娘？！你难道还想再骗我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

“舟儿......”夏母瞪了瞪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啊娘！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么多年，你总是隔三差五就受伤，而且每次他都不在，而且，你总是说你摔伤了，一次两次我还相信，可是这么多年都是如此，你让我如何相信？！”

夏舟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也会长大的，你总是用同一个谎话骗我，我还能察觉不出吗？”

“舟儿，其实，其实你爹爹他，他只是酒后脾气不好而已，你，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他，啊娘是个女人，夫家有何不满也要受着的。”

“受着？啊娘，我都记不清你同他说过多少遍了，让他不要去赌，他呢？他听过您一句劝吗？”夏舟看着夏母忍气吞声的模样，心中更加不满，“他可是从来没有顾忌过我们母子俩啊！要不是您当初悄悄攒下一些钱，我恐怕连学堂都去不成呢？！这么些年来，您为了让我能上学堂，付出了多少心血，而那个人，他做了什么？！”

夏母看着儿子的模样，抬手扇了夏舟一巴掌，“够了！他可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这般无礼！就算他再怎么不好，他也是你父亲，你不可不敬！”

夏舟被这一巴掌打得头偏向一遍，他怔怔地转过头看着夏母，眼中泛起了泪花，“啊娘......”

夏母不忍心再看他，只是眼角的泪更加汹涌。

夏舟看着自己啊娘默不作声，眼泪直流的模样，顿时心痛不堪，他用力把夏母抱在怀中，“啊娘，孩儿错了，啊娘，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孩儿错了......”

“呜......”夏母抱着夏舟的头，失声痛苦起来，“舟儿，啊娘不该打你的，是啊娘不对......”

两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以后，才松开。

“啊娘，我们都不哭了，我们去找郎中，让他开些药给你好不好？”

“算了吧，舟儿，过几日就会过去的，不要浪费这些钱了。”

“不行，啊娘，我可以答应你不再怪罪爹爹，但是，你必须和我一同去找郎中！”

“这......”夏母迟疑了许久，还是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