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舫上的人左一句右一句叨叨着朝堂上那位的不讲道理。而那位白衣男子只是坐在靠边的位置喝了口茶,目光透过外面的窗户,看到了阳光和湖面。
湖面碧波荡漾,就如同那一样。
“黎大人,可有什么见解?”为首的白胡子官员突然发问。
黎崇靠在船边,阳光透过瞳孔,却折射不进深处。他目光收回,对船内的人:“诸位讨论的目的,无疑是春闱主要权利不要由她一人把守。”
众位官员没计较他把宫里那位称作“她”,而不是“长公主”的话,只觉得那是因为他和他们一样讨厌这个人。接下去听他:“那么如果,我能叫她退出这场春闱,殿试的举行与否大家是否还关注?”
“这……”四周的官们都陷入了沉思。殿试本来就是为了他们礼贤下士准备的。一旦殿试取消……
“可以。”有人话了:“只要这权力不落到她手里,取消了最好。”
“是呀。这样对下举子也更公平一些。”
“谁知道她会安排什么自己家亲戚进去!”出这番话的大人继而一顿,想到公主家亲戚就是皇室子弟,他们再怎么不服气,也不能对皇室字第不敬。
这他们还真错怪叛央了。不过一旦殿试取消。这些人也能通过各种渠道收罗他们看好的人才,到自己麾下。那么就算不能正儿八经的通过最安全保险的方法取得功名利禄,也无妨。
至少现在的形式是,一旦他们想不出个好法子,殿试是必然被公主把持的就是了。
“那就好。”黎崇折了折扇子,微笑一下,转瞬即逝:“东北林区的某位大人,近日正值生辰。据很多人去给他庆贺。”
道东北林区,那些人就明白了。也是朝中的一个久占威名的大官。平时把持军政要权,还不肯轻易放手。手底下骄奢淫逸很多。
来这儿的还算都是名门正派,正经人士。他们最看不惯的就是骄奢淫逸之辈,当然公主算一个,那人也跑不了。
“前来的人进献一头巨鹿,是东北林区内下属捕获。但实则……为边疆进贡产物。”黎崇不动声色将这个要闻传递出去,看到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敲了敲窗棱,:“这个消息,应该够公主她生一阵火了。”
进献之物,无论是国还是边疆,哪儿是能随意私自挪用的?若是把这个消息传大……只要传到公主耳朵里,那人还有好?
主要是,大家一起都想抓那饶把柄,朝中看他不顺眼的多了去了。不是能力不足,就是找不到理由开口。如今公主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就连他们也跟着高兴。
这样一来,春闱殿试的事儿她也顾不上了。一举两得。
“妙啊!”后头的一位官员拍手:“黎大人从何而知这个消息?”
黎崇只是微微笑着,没有应答。却冲那些官员们举了举杯。算作赔礼。礼仪周全的让人挑不出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