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黑的早,队伍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完全黑下来赶到汶上。午胥和子库商量了一下,认为还是不要做饭先赶路,队伍临时休息下,每人凑合吃点馒头大饼喝口水,最多也就是到半夜时分,定会赶到新村那边。
为什么去新村不去汶上城,是害怕这么多的物资太扎眼,汶上城主是三桓之一仲孙,能躲开他们的耳目还是尽量躲开的好,现在闵家可是惹不起他们。哪怕大家是同根同源同一祖宗,仲孙家人可不认为闵家人和他们是一家人。
按照正常的修建速度,这已经好几了,周书灿估算新村那边的环村河和砖窑应该已经修建大半,这种情况下,夜里肯定有留下值夜班的人,到新村那边休息,定比露宿在荒郊野外安全很多。
一行人胡乱吃点东西,好在谁都知道,现在的馒头大饼随便吃点,也比其他地方的吃食要好吃很多。经历过贫瘠的人很知足,哪怕是年轻人也明白现在的生活得之不易,并不抱怨什么,吃好喝饱急急忙忙的继续赶路。
子库和午胥调换了位置,毕竟这里他更熟悉一些,知道如何避开汶上城的人,走方便快捷的道路。他点着火把一牛当先,其他每辆车上也都是燃着火把,邑现在有油并不吝啬点火,尤其是这些火把用油还是葛麻油,实惠的很。
现在的气候温暖,很利于葛麻的生长,随便找一块地方,撒下种子即可,根本不用后期的管理,到收割的时间直接收割就行了,还不用担心冬日会冻死,它是多年生植物,生命力非常强。
到处都是荒地,从春季开始,周书灿便让邑里大量的种植葛麻,以至于夏季收割的葛麻,让继母领导的纺织组到现在还没能纺织完。
邑不仅有用不完的麻布,麻油自然也是大丰收,每家每户夜晚点油灯,再也不用精打细算,向总管们的家里,甚至一间房用上了两盏麻油灯。不过,还是有缺点的,就是烟熏的比较厉害。
……
火把照耀道路,也显现邑现在的实力,子库赶车的同时,向身后看了一眼。一条火龙蜿蜒曲折甚是好看,在漆黑的夜空里,再也没有比这更璀璨的亮光了,这是他有生以来见的最奢侈的一次夜校近二十辆车,车车都有火把,他猜测哪怕是鲁侯或者三桓家的人出行,恐怕也不过如此。
轻轻叹气:“唉,邑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没见过的呢。”
对身旁做传令官的子青:“子青,你以后好好跟着子骞,不要心生杂念。你是汶上回邑的人,时刻记住这一点。子骞虽然不会区别对待你,可你要是作死,他绝不会饶你!”
子青一脸懵逼,不懂子库这话从何起,无奈他惹不起子库,含糊应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好好伺候公。俄,是子骞,是子骞,好好伺候子骞。”
他知道因为他喊子骞为公,惹毛了三位老祖,担心他在子库面前这样,子库会和老祖们一样反福
“驾。”
子库高声喊了一下,黄牛加快脚步拉车,归心似箭,他的心已经飞回新村了。
午胥赶着牛车断后,这样是能更准确的感受周围的安全系数。他常年打猎,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异于常人,黑夜里赶路,他在队尾当然是最好的保障。
牛车慢腾腾的走,前面不知道谁拉的车走不动了,和前车的距离拉的有点远。队员拉车已经走一了,他也没有着急催促。马上便要到了,晚一会早一会无所谓了。
他拉开点车厢的门,冲车里问:“公,睡了吗?”
周书灿坐在被窝里正打盹,听见午胥话赶紧搭腔,“没,在发呆呢。”
午胥关上车厢门,怕风吹进去太多子骞怕冷,隔着提高车厢:“公,这样能听见吗?我把车厢门关好了,生意低了怕你听不到。”
周书灿回道:“听的到,你不用太大声。”
他向车门口挪挪身子,方便更清晰的听到午胥话声。
深夜太寂静,哪怕是队伍里的猪羊,都睡着了不再嘶叫,一点的声响都会传播很远。
午胥声音低一些,问道:“公,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我这次去的具体任务,还是只管打猎吗?”
“嗯嗯,也不全是,打猎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任务是确保山里烧炭人员的安全。这边没有煤,烧砖全靠木炭,用量会非常大,因此我们不能在指定的山中烧炭,要去偏远点的山里烧。这边的情况和我们那边不同,很多山是有主饶,我们做事必须低调。”
周书灿的这些之前都是和午胥过的,午胥再问一次,除了确认一下,还有试探的意思。试探什么?他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达到伯牛在邑中那样的份量!
伯牛尽管一年到头都在野外打猎,可在邑中的地位除了邱无人能比。话过来,真要是伯牛瞪眼,就是邱也要退让他一些。毕竟邱买回来的时候,伯牛已经全部管理山里营地的工作。
午胥寻思半,再次试探:“公,您会在这边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