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库几人跟随打手们向院中行走,绕过前排的茅草屋,来到一处细木桩围成的圈儿前。拉开圈儿门,他们和其他公子桑农庄被绑的奴隶一起被赶进圈儿内。
周围漆黑一片,打手们离开也把火把拿走了。随着火把的移动,依稀可见周遭茅草屋挺多的,打手们穿插在茅草屋之间,火把的光亮渐渐被茅草屋遮蔽,圈儿周围安静下来。
圈儿内什么都没有,偃益刚才趁着火把的光亮已经看过了,他们只好靠着木桩席地而坐。阶级的心理作怪,还稍稍和那些公子桑的奴隶们拉开点距离,以示自己即使和奴隶们关在一起,之间也是不同的。
好在此时已经是春末夏初,夜晚的气温没有那么的低,不管是他们还是公子桑的奴隶们,几人依靠在一起,凭借身体的温度的,并没有感觉有多冷。
周围即使没有打手们看守,子库也不想再什么。今日一原本就挺累的,又遇到这种糟心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那帮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羁押他们,目的何在。
他屈膝环抱精疲力竭,用手按按额头,又手指用力的搓下眉心,低声吩咐:“休息吧,一切等明日再。”
话音还没有落,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两声,他又忙不迭用手去揉肚子,好在此时伸手不见五指,也不怕谁看到他的尴尬。
他们几人没有吃晚饭,带的干粮因为车坏了挂在了马身上,马被那帮人截了,干粮自然也没有了。
不仅是子库饿了,其他几人也饿了,话浪费体力,谁也不想再多什么。
空里不多的星星这会又隐藏在云层里,白日里的热气转化为薄薄的轻纱,农庄前院的吵杂人声渐渐的消失,一切都慢慢的沉寂下来,远处田野里野兽的嚎叫,和着春里夜晚昆虫的鸣响,逐渐成为夜的主旋律,人们听着这样纷杂的催眠曲,渐渐进入梦乡。
翌日,光大亮,昨晚的疲惫使的子库他们多睡了一觉。公子桑家的奴隶们蜷缩着身体,坐在旁边等着他们睡醒。
公子桑也真够窝囊的,农庄里没有一个像样的管事儿,现如今这种情况,他的奴隶们茫然不知所措,竟然等着子库几人来帮他们解决问题。
圈儿周围的环境一览无余,茅草屋和土胚墙围成的院落,院内有两三处大不一的圈儿,别的再无其他多余的物品,看来此处应该就是专门关押饶地方。
依稀能清晰听到从茅草屋那边传来的人声,可都等到太阳爬到高空了,才见一名弯腰驼背穿着破烂麻衣的人,过来圈儿旁查看。但也仅仅是到圈儿前查看下人数,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言语,甚至不曾给他们送来一些食物。
公子桑的奴隶们或许是饿习惯了,没事人一样呆傻的席地而坐,被动的等待命阅安排,不曾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情绪。
子库几人连续饿了两顿,就感觉受不了了。茠实在是饿的前心贴后心,昨去司吾城他本来就出力最多,晚上被逮也没吃饭补充体力,今早又没人给吃食,他实在忍无可忍。
他抓住圈儿的木棍用力的摇晃,向着前院大力的呐喊:“唉,饿了,给我吃的!唉!有人吗?唉,来人啊!”
子库没有制止茠的行为,他也是纳闷,那帮人既然把他们逮到这里,为什么还不过来询问?就这样把他们干凉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总要有人过来一下吧。他不信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值得这帮人这样对待他。再,就是按照大林的什么谋反的事,也要对他们进行审问吧。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问、不给吃喝,就这样一直关着他们。
围圈儿的木桩是拳头粗细的木棍,一节埋在地下起固定作用,上部的用麻绳捆绑联成一圈。也不知道是茠太有劲了,还是木桩捆绑的不结实,没有多大会儿,他手握的木棍就被他从土里给拔出来了。
偃益看着被茠拔出来的木棍哭笑不得。茠是狩猎队的,体力强于常人,拳头粗的木桩对他来真不算什么事。
茠都这样喊叫了,也不见前院有人过来,哪怕是那个弯腰驼背的人也不再露面。他无奈的:“茠,你把木桩还插进去吧,看来他们是真的不会过来了。不然你这样喊叫,他们早过来了。”
茠饿的一头火,用舌头舔下干裂的嘴片儿,抬头看看,火辣辣的太阳已经高悬在头顶,正常吃喝都会热的冒汗,更不用不给他们水喝了,嗓子眼都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