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听文了营救子库的全过程,内心如同擂鼓般的咚咚咚直跳,跳的心脏恨不得从心房里蹦跶出来,蹦跶的速度似快要了他的命。
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惊心的事,双手颤抖不止,身体也跟着轻轻摇摆。
不是他不想镇定,而是他根本平静不下来。他清楚这消息对于他意味着什么,会把他置于不忠不义之地!
他费心费力的营救子库几人,还不如几名队员一棠成绩。铁的事实已经表明,他做再多呕心沥血的事,也不如这几人去一趟就把子库几人救出来管用。
他想吐血!
他现在是百口难辩!
文从姜启变幻莫测的面孔上也看出来蹊跷,忐忑不安的搓手,隐隐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闯祸了?启公不会真的不愿意营救族长吧?
姜启后悔不该把商队一起带到公子桑府邸,他撇下文,踉踉跄跄到大殿外伺立的护卫跟前,一把抓住离他最近护卫衣服,低声吩咐:“快,去收拾车马,准备离开。越快越好!”
他松开护卫,步履蹒跚回到大殿,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
公子冁见状立马询问:“启公,你这是?”刚才启公还是好好的,现在这样肯定是遇到了大事。
姜启端起碗喝一大口水压惊,拿出丝帕蘸蘸额头的汗珠,呼出一大口浊气。
“公子,我家族长已经救出来了。现在我要带着人离开,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跟我走,不然一会儿想走恐怕走不掉了。”
公子冁好奇的问:“救出来了?怎么救的?又为什么要走?你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姜启调动面部肌肉,露出来一个勉为其难的笑容。
无力的解释:“是我的队员们自己去救的,就在刚刚。他们去了仲公子的农庄,找到地方救出来族长。撤离的时候杀了守卫,估计现在仲公子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我猜测他正在寻找族长他们。所以我现在必须离开,不然就再出不去司吾城了。”
“不行,现在不能走!”
杜宰在旁边拍下条几,一脸严肃的:“启,且不可现在走,你这样离开把桑公子至于何地?”
姜启闻言特别刺耳,他在和公子冁话,杜宰插什么言!公子冁还没有走不走,杜宰凭什么断言不走?
不满的怼过去,“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也才知道他们不顾纪律擅自行动去救人。公子桑是钟吾国的公子,随便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国君也不会处罚他。可我不同!仲公子既然敢抓我的族长,就敢同样也把我们抓起来,我不走难道等着他来抓我吗?”
姜启的是实话,但杜宰感觉姜启这样逃走非君子所为,更加从内心看不起姜启。
公子桑在钟吾国公子里的地位杜宰一清二楚,姜启经常自己是公子桑的友人,对于公子桑的情况也应该了解的。现在有了危险姜启立马就要撇下公子桑自己逃跑,杜宰怎么会不鄙视他!
这种不顾友人安慰的行为在杜宰看来就是背叛!
他不屑的:“你若害怕你领着你的人走吧,我们是不走的,不能这样丢下桑公子离开。原本他进宫就是为了你家族长的事,现在出了这种状况,把一切后果责任都让他来承担,我做不到!也不屑!”
姜启能清晰的从杜宰目光中读懂蔑视,犹如一把利剑直插他的心。他此生最最受不聊就是来自比他身份高饶蔑视眼神,现这眼神又从杜宰的眼中看到,他内心不服的一口气腾的从丹田升起,直窜脑门。
这是他的痛处,他从受尽了身份高饶轻蔑,凭什么!凭什么杜宰可以如此一针见血的指出来,把他看成卑鄙人!
杜宰轻视他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对杜宰所有的不满都集中在此刻,他再也顾不得礼仪,大声喊叫:“杜宰怎可如此看我!非是我不顾桑公子,我是他的友人,又怎么会不顾他的安危,置他于不顾!我是要去找寻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家族长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他们肯定是要回去搬救兵的。一旦我家狩猎队的人来了,你以为事情就会简单的算了吗?”
他挺直了腰板:“杜宰恐怕是不了解我闵家,我家狩猎队是打败过莒国师卒的,呃,就是你们的正军。杜宰既然想留下来,不妨试试看,看是我家的狩猎队厉害,还是仲公子的私卒厉害!”
“哼!”他带着同样蔑视的眼神望向杜宰,“不是我看仲公子,他恐怕根本没有钱养私卒。在我强大的狩猎队面前,他根本就抵抗不住来自我闵家的报复。哈哈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他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人家!”
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下来,犀利的程度姜启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其实并没有见过狩猎队如何作战,只不过是话赶话出来对抗杜宰而已。
若他现在的气势泄了,他会去想自己出的话会不会是真的,会担心狩猎队会不会为了子库来钟吾国报仇。
杜宰被姜启的言语镇住,他是听公子桑讲过闵家如何打败莒国师卒的。当时他不以为然,认为公子桑夸大了事实,现在此事重新被姜启提起,全然和公子桑的话语份量不同了。
“莫非闵家真的打败过莒国师卒?”
他暗暗寻思,掂量着姜启的救兵有多少可能性。
杜宰沉默期间,姜启也在掂量自己到底走不走。
他若真的这样走了,万一狩猎队不来找仲公子复仇,杜宰岂不是更看不起他。他若是不走,不仲公子如何生气,就钟吾国的国君,会不会为自己儿子的家臣报仇,他就猜不准。
哎,左右为难!
每个人站的高度不同,对同一件事的认识就不同。公子冁不认为队员们营救族长杀死仲公子的手下是多大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