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听他管程尔林叫刘夫人,就知道他和刘瀚文二人同涉南山集案子并非偶然,只不过刘瀚文运气差,没熬过刑部大狱枉死在狱里,眼前这其貌不扬的老夫子却以布衣身份伺候在皇父身边……
不论皇父是什么目的,这人的运气可见也不是一般的好了。
胤禛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看着方苞说道:“先生如今从龙,谨言慎行自然是好的,这女子如今伴在皇上身边,不论什么身份,都已经不是以前的刘夫人了……“
此时的方苞云山雾罩的看不清缘由,脑袋经过太阳这么一晒更是早已经昏昏沉沉了,心中只知道替刘瀚文惋惜的说了句“这也太快了,老夫一时还真是没有想到,失言了“
“不是快……“胤禛目光炯炯的仰视高大的御撵。“她这个人本来就是皇上的……“
点到为止,胤禛匆匆的走向自己的座驾,只留下方苞呆立在原地想的出神,她这个人本来就是皇上的,方苞心中一紧,自己这接二连三的失言,怕是命不久矣啊。
程尔林这人不简单,胤禛心中一动,她是否勉强回到皇上身边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皇上就连御驾亲征也带着她可见至少皇上对她是完全没有芥蒂的,可是依着她的以往的处事风格,刘瀚文的命凭白的搭了进去她会没有动作!?这让胤禛万难相信。这陆梅祯死的蹊跷,应该是和胤祀脱不了干系,可是单单凭着范成勤从刑部尚书王宗新那里看过记载有陆梅祯的供词这一件事,根本不足以证明胤祀和陆梅祯的死有关……可万一若是这女人和胤祀搭上了线儿……这也是很有可能的,胤祀做事滴水不漏,他是绝对不可能挑衅刑部把陆梅祯的尸首抛在刑部门口的,这事儿倒是像程尔林的性子做出来的,想到这儿他的心就像沉入湖底了一般,有些喘不上气来。
“四哥?”胤禛矗立不动压住了后面的队伍,胤禟驾马上前拍了一下马臀,胤禛坐下的马这才向前走了几步。
“啊……”胤禛回过神来“看着日头大的,晒的我都昏昏欲睡了”
“四哥你脸色可不好啊,身子不适么?”胤禟看他面色凝重,料定了是有事,可自己和他本来就隔着心,只能假做关心。
“没,好着呢,九弟你也是啊,最近天气阴晴不定,随军么身边没丫头伺候起居,照顾好自己咱们可不能拖后腿啊”
“是,弟弟知道了,还真是羡慕三哥啊,还能带着侧福晋……”
胤禛和他并排骑马走着,由于还没出外城,速度本来就不快,边走边说:“三哥这也是特殊,他的侧福晋本来就是蒙古王公之后,地界风土都熟悉,带着的好处自然不会是伺候三哥起居了,可是啊行军带着女人还是多有不便”
胤禛这话既是说元琴,更多的是指向程尔林,若说元琴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用处,这程尔林跟着干嘛?他始终不明白。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肚子里又没货,怎么都方便”其实众人都知道元琴在胤祉的诚亲王府里没人愿意搭理她,包括胤祉本人,胤禟说罢竟然忍不住自己笑起来。
胤禛也跟着冷笑几声,这元琴心高气傲,当初本来就是奔着皇上去的,如今不得志嫁了胤祉,在王府里也经常惹是生非,近乎让皇三子的家事沦为了皇族中的笑柄,如今胤祉更是懒得多看她一眼,若不是奉旨一同西征,只怕胤祉离她几丈远就要掉头走了,这也是因果循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