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的微生山庄最是宜人,地面蒸腾起来的水汽氤氲,更使得微生山庄如梦幻泡影般不真切。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踏春雨细密,抚轻风痕迹,行青草嫩绿,野花飘香的溪边小径上,任雨丝打湿秀发,串成水雾,迷离了双眼。
溪边两岸,杨柳泛青,桃花嫣然,柔柔雨丝,轻轻飘落,
伏下身子,靠近岸边的花草,轻嗅,那悠淡香扑鼻,沁入另一种情怀。尽管滴落的雨丝打湿了花的妩媚,但自然的清雅依旧让程棔迷醉。
“还不回去么?”一个苍浑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回首却再也寻不到一人,待她眨眨眼,本是沐浴春风的她,竟嗅出一丝血腥,渐渐,草木荒凉,溪水枯竭,桃花凋萎,细腻的雨丝成了血雨,她,呼喊着,无人回应。
程棔瘫坐在地上,埋住头,捂住耳,一个身着赫赤旗装,绾着一支凤尾烧蓝珍珠流苏簪的女子笑盈盈的拉起她走,袅袅婷婷的引着她向前走……
女子回眸笑道:“你可听过一支曲,名唤合欢谣?”
程棔摇头道:“不曾。”
女子又道:“那我教你如何。”
不等回答,女子轻启红唇唱到:“潇潇雨,瑟瑟风,庭院深,曲径幽,玉枕冷纱橱红,朦朦。深宫寒,造化弄,合欢残,朱砂浓,叹韶年如繁梦,匆匆。竹马再难逢,曳疏枝陈梧桐,花间清夜,月下惊鸿,绫缦痴缠,水畔凉香梦,留惆怅不语中……”歌声悠远,不绝于耳。
程棔只道:“如此悲凉意境的曲怎担得起合欢二字,当作何欢二字为妙。”说罢在女子手上写下二字。
女子一顿,细细思索,转而笑道:“甚妙,甚妙!可这只是上阙,就是不知下阙哪位有缘人来填。”
“你可知你名字里的棔作何意?”女子笑问。
程棔摇头。
那女子璀然一笑“棔,合欢木也”说罢顾自走向迷雾的朱门,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