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帅府很,只有两进。
门口连摆放两尊麒麟的地方都没有,只有面大牛皮鼓,还是从校场移到阶下的。
“若是大帅往宣镇升迁,我等该如何?”
兵部的奏议已通过其他渠道传至营中,许久未聚的五魁首聚在一起商议。朱骥最为担心的就是分拆,如果要把护营析分成两部,自己必不再能充任黄冲副手,前途堪忧。
“若是再加封一级,朱帅便能独领老营,大家还是兄弟,怕甚。”
很古怪的,唐康话里的意味不明,倒好像是赞同兵部预做的安排。
“我是能随着去的。”夏日高勒。
“莫以为就你能去,老子直接往西边走,一马溜着走陕西。”
比起朱骥的担心,皮仰尧更显不痛快。因为如果兵部呈文一切照准,他极有可能派去洪承畴手下。当然,是在第二阶段演习之后,大约年底左右。
“唉,好不容易才置办下的家底哟。”
第二句阴阳怪气的话,从像吃错药的唐康嘴里冒出来。
“大水谷那边留下了多少人马?”
“目前滞留的还有三千五百多,马匹近万数。”
数据是老皮和王家麟统计的,朱骥汇报的人马数只算暂留下的。这些人一日不进行改编,就还是察哈尔部族的战士。
“柳伍和他的随从都扣下没有?”
“押在我营里。”唐康闷头答道。
“嗯,这回赚大发了。”黄冲得意地捏了下脖子,转首又问,“吕元守这人你们怎么看?”
“还行吧。”老皮凭良心了句。
这回兵部各处的关要,还有石城匣的通关手续,以及察哈尔贵族的过境,几乎全是监军大人领头在做,一路的通顺,实在是让人无可挑剔。
“这现在还重要吗?哟…。”第三次开口歪咧的唐康,被老皮一脚连椅子踹倒在地。
“腿劲见长啊,皮老大。”
笑眯眯的黄冲扯了把歪斜在脚边的唐康,而后者也没有对皮老大实施反击。
“钻钱眼里了?这样好嘛。”
“怎么就不好啦,苦哈哈地挨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算有零钱。”
“哎哎哎,讲正经事。到底该怎么办?”
朱骥拉椅子挤在唐康与皮仰尧中间,顺带也挨进了黄冲一些。
“论辈分,一个皮老大,一个朱老大,某听你们的。”
现在不止一个阴阳怪气的了,爬起身的唐康去端自己的蜜枣儿茶,夏日高勒折笤帚掏耳朵。
“老五。”
许久不敢喊的称谓,终于被逼将出来,老皮的双眼几乎要冒火。
“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便请你将出来。”朱骥质问。
“没没没,都做得挺好。即便是某,身为老五,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于山中还顺带稍回了诸位哥哥的下酒菜,勉强也算不错。”
“没错,吕元守算我俩之前的兄弟,朱老大一开始就没打算赶他走。再,赶了他走,你能在白檀山安心打你的猎?”
老皮有时候会词不达意,尤其是想抖机灵的时候。
“我认错,这件事没做到开诚布公。”朱骥点头承认之前的鬼心思。
“有道菜想不想尝尝,某府上的丫鬟调弄的,烤香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