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是晚上八点。
黑市开市的时间,要等到晚上十点才开始。
室外的温度低,而且来往的人也多,她们吃完就得走了。
不过晚上八点的时候,也可以先进场了,只是想买的东西,还是要等到规定的时间才行。
这是规矩。
要办事,当然得买东西。
门口都是有人把守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黑市做交易。别看着这几个人吊儿郎当的,像是游手好闲的混混,其实都是被内定过来的人,不好招惹。
来黑市交易的人,一样混杂,有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衣冠楚楚的优雅男士,同样也有一些达官显贵。总之,人是最会伪装的动物。
霜话很少,穿着黑色休闲装,整个人很是冷漠疏离。温穗扎着高马尾,难得地显露出久违的御姐范儿。
她刚才路过小卖部的时候,随手买了盒口香糖。
她抽了一条出来,递给霜。
黑市开场之前,有人在卖宝石,还有一些不值钱的古董。霜之前来过,早已经熟门熟路了,给那几个人递了支烟,就轻轻松松地进去了。
霜对这些都没有兴趣,进去之后,就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待着。这里的人形形色色,有不少卖家都是提前来的,先潜伏着,不动声色,才是最大的安全。
但是对于温穗来说,到黑市还是。
现在还没开市,看着还挺正常的,她也不想吸引人的注意,将帽子一盖,就坐在椅子上,说一会儿再叫她。
“先生,这可是真货啊,货真价实,你只要给这个价就可以带走。“底下倒卖古玩的贩子说。
卖古玩的生意最是惨淡,打着古董的名号,实际上,没有几件是真品。说是古玩都抬举了。
站在古玩摊前的是个剪着寸头的男人,长相普通,穿着也一般,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但看着挺老实的。
霜一开始没怎么注意,但后面不知道怎么了,下面就吵起来了。
原本好好谈着的生意,古玩老板突然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跟撒泼没什么区别。
“下面说什么呢,怎么那么吵?”本来在睡觉的温穗都听到声音了,一看下面,好家伙,跟闹市没什么区别吧?
那个寸头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价钱谈得好好的,这会儿突然强抢,将老板的一顶玉碗给要走了,只给了五十块钱。
“老板,这可是你说的童受无欺,怎么这会儿翻脸不认人了,还反咬一口。钱我已经给了,你怎么能说我是强盗呢?”寸头男人还挺无辜的。
“不信大家伙评评理,刚才可都是有人看见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言,双方都有人帮忙说话,可是没一个是出来主持公道的。各执一词,争个没完。
那老板也是上了年纪的男人,此时丢下脸皮,坐在地上撒泼,不依不饶,也是挺厉害的。
霜一直都在,比起刚刚睡清醒的温穗来说,就知道得更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她都已经摸清楚了。
一开始那老板确实是想以五十块钱的价格贱卖出去的,可是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个古玩鉴赏家,在做完交易之后才告诉那老板,这玉碗值钱得很,价值五百万。
这五十块和五百万的落差,可想而知。
可是老板想要回这玉碗,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撒泼。
霜只简单地把过程说了一下,不过也不想去插手。像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