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惊讶众人,只听得环配叮当,脚步声响,一名女子步进了浴风阁,只见她一身红衣似火,身材婀娜,侧梳云鬓,头上插满了珠花钗环,面容姣好,看年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秋波流转,道不尽妩媚之姿。
“她是谁?”除了姬云之外的所有人心中都跳出了这个疑问。
只听女子道:“付书令旧疾复发,故由我来代他来此为各位接风。”说话之间,轻轻一击掌,立时就有几名儒门弟子跟了进来,将刚刚飞廉打烂的桌椅搬了出去,又换了一副新的进来,摆在飞廉面前。
“中原儒门好大的架子。”黥仇公子冷哼一声,一拍桌案,甚是不满。却听那妖艳的女子道:“付书令身有重病,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黥仇公子若是不信,可亲自前往探望。小女子绝不阻拦。”
那女子见黥仇公子不再说什么,偷偷一笑。回头对身后的中原儒门弟子摆了摆手,接风宴随即开始。十余名儒门弟子将美酒佳肴,山珍海味一一端摆于众人桌上。
“诸位远路而来,小女子先敬各位了。”那妖艳的女子自倒一杯酒,一饮而尽,甚是豪爽,惊讶在场众人。
“喂,尘寰,你发现没有……”妙枫举箸之间,悄悄的对尘寰道。
“什么?”尘寰只是慢慢的饮酒,这接风宴,实际上,就是一种形式,他清楚的很。
妙枫继续低声道:“那个女子总望向咱们这边,莫非……”
“说不定她看上你洛。”尘寰微微一笑,又饮了一口酒下肚。
妙枫眼睛一瞪,正色而道:“不是和你说笑的,你没觉得奇怪吗?”
“恩……”尘寰其实也发现了这点,他猜不出原因是什么,故也不去猜了,他笑着对妙枫道:“我觉得还是先把酒菜打扫干净比较好,否则一会儿他可能过来抢哦……”尘寰目光扫向坐在北桌的铁伐飞廉,此时的铁伐飞廉吃东西的速度可以用秋风扫落叶来形容,一盘珍馐美味,用不上三口便已解决,中原儒门厨师费尽心力做出的佳肴,被他如此的吃掉,几乎就是糟蹋掉了。
“中原儒门真是小气,这么点菜是喂虫子吃的吗?”弹指间,飞廉已经将面前的菜肴席卷一空,干干净净,丝毫不剩。
“好大一只虫……”妙枫在旁偷笑道。“真是个妙人。”尘寰低声回应着。
那名妖艳的女子对身边的儒门弟子耳语几声,不多时,只见又一桌的酒菜摆在飞廉的面前。妖艳女子白了飞廉一眼,一语不发,手擎一酒杯走到了西桌,淡淡挤出一丝笑容,道:“西城儒门远在边塞之地,与西域接壤,两位到此,穿瀚海戈壁,苦经风沙,辛苦了!”说着,轻轻饮一口杯中酒,算是敬酒。西城儒门的祁小双与阮霞不敢怠慢,慌忙站起,举杯还礼,一饮而尽。而后,祁小双双手一抱拳,问道:“还不知这位姑娘身在中原儒门是何职位。”
“姑娘?”红衣女子微微一怔,随后咯咯笑了几声,道:“小妹武功才学均不成器,仅列十二大执法使之末。”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带来了让人震撼的效果,尘寰、妙枫、黥仇公子及西城双剑,均是站起身来深深一礼。
儒门一向等级森严,中原儒门更是如此,儒门夫子百里忏下,有管理儒门日常事物的四书令,有负责监督儒门弟子及夫子言行,主公平正义的四督令,最后是抵御外敌、铲奸除恶的四武令,其中以书令为首,其次是督令,武令最末。十二人合称为儒门十二执法使。这些事情,尘寰妙枫等儒门弟子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虽然十二执法使位居夫子之下,但却是与夫子平辈,做为晚辈,尘寰等儒门弟子自当一拜。
“今天是给你们接风,这一套就省去了,何况……”那女子轻描了一眼祁小双,柔声道:“我还年轻的很。”而后笑声不止,到后面,不知她是在哭还是在笑,诡异的笑声,让人不知所措。
“她疯了?”天落微微皱眉,对身帮的尘寰说道。
“不知道……”尘寰也有些奇怪,这女子此时似哭似笑的笑声让人实在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尘寰想问问姬云这女子有什么来头,却发现姬云微闭双眸,仿如雕塑一般伫立不动。注意到这一点的尘寰,轻泯一口酒,心道莫非姬云与这女子相识?
只见红衣妖艳女子收起了刚刚的失态,走到黥仇公子面前,黥仇公子从刚才到现在,丝毫没有动筷子,也没有喝一口酒,只是默默的坐着,冷眼旁观。女子举杯而敬道:“久闻黥仇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是不凡,请了!”一句请,只见她纤指轻击黥仇公子的桌面,桌子隐隐发出嗡嗡之声,但桌却丝毫不动,倒是酒杯与酒壶都飞了起来,酒壶中的酒水被震了出来,飞撒于空,如金龙飞舞,却是一滴不漏,尽数落入飞舞的杯中,片刻之间,酒杯已落在女子手里,而酒壶则平稳的落于桌上。即便是尘寰这等不会武功的人,也看的出这其中蕴涵了精妙的手法。
“前辈如此敬我,却之不恭。”黥仇公子伸手去接那杯酒,只道女子会凝聚千斤之力于手上,未曾料想,却是丝毫不费力的便接过了那杯酒,黥仇公子没有多想,亦将酒一饮而尽,只听那红衣女子在旁赞道:“黥仇公子果是儒门弟子中之翘楚,加以时日,那些老骨头恐怕都要给你让位了。”对于这来的莫名的称赞,黥仇公子却无半句谦逊之词,坦然而受。
妖艳女子,又走到了北桌。就在女子敬两桌的时间里,北桌的飞廉也吃光了两桌的酒菜。女子走到他的桌边,刚想说什么,却听飞廉不耐烦的道:“废话少讲,去去去,别烦我!”
“就算你是个莽夫,大家不和你一般见识,你无礼也要有个限度!”女子未曾说话,倒是祁小双站起身来替她鸣不平。祁小双一语,激怒飞廉,飞廉放下手中吃食,站起身来,怒喝道:“虚伪小子皮又痒了吗?大爷的事要你管!”
“你若想较量,祁小双随时奉陪!”祁小双毫不示弱,虽然他不愿如此,因他没有战胜飞廉的信心,但已经被逼到此地,不容他有丝毫的退让,此时他更将目光放到那女子身上,希望她出面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