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在东海市可谓是富甲一方,他王继文财大气粗,但不是冤大头。
签字笔停下,王继文扶了扶眼镜框,他知道何运昌是坐地起价,身为商人,当然要就地还价。
可是王继文低估了何运昌的贪婪,他吃定王继文需要自己这条线索,死活不松口,少一块钱都不行。
谈判陷入僵局,何运昌能等,可是他们等不了,王天梁等不了,现在时间过去四个小时,每过一分钟,王天梁就会有不可挽回的生命危险。
就在王继文要妥协的时候,洗头房的门被人蛮横踹开,一个刺龙画凤的汉子进屋,左手抓着刚才离开的失足女的头发,野蛮的将她拉扯进屋。
何运昌大惊,眼珠滴溜溜乱转,起身就想跑,被那刺龙画凤的汉子一把按住。
紧接着几个同样纹身的青年陆续进屋,将本来就狭小的房间挤的水泄不通。
何运昌嘿嘿一笑,道:“炮哥,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少他娘的跟老子嬉皮笑脸!”被叫炮哥的青年转头对人群中,一个腼腆的年轻人道:“三儿,是他们吗?”
这个年轻人和这些刺龙画凤的打扮不一样,他穿着廉价西装,带着厚如瓶底的眼镜,满脸羞涩。
年轻人点了点头,道:“就是他们。”
刺龙画凤的汉子拍着何运昌的脸,冷笑道:“猴子,你可以啊,仙人跳玩到我弟弟头,你老小子是长了三头还是六臂?今天给我把吃的钱都吐出来,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原来何运昌不止拉皮条,还和这个失足妇女玩仙人跳,专找哪些老实巴交的人诈取钱财,谁知道这次玩漏了,这个腼腆的年轻人有个如狼似虎的哥哥。
何运昌挤出一丝笑容,道:“炮哥,我真不知道这位是您弟弟,我要是知道,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
“啪!”
炮哥甩胳膊抽了何运昌一巴掌,打的他原地转圈,嘴角都开裂了。
“少他娘的跟老子废话,三万块钱,赶紧吐出来!”
此刻何运昌的脸比苦瓜还难看,当时他就诈了三千,没想到炮哥张嘴就要三万。
何运昌不敢跟炮哥还价,但那些钱早就被他造干净了,别说三千,就是三十他也拿不出来。
“炮哥,我没钱……”
“没钱?”
炮哥一拧眉头,何运昌急忙解释道:“炮哥,给我三天期限,我一定给您凑齐三万!”
“三天期限啊?”
炮哥抓着何运昌的手放在桌,回手从腰间抽出一个折刀:“我切你三根手指,给你三天期限,这个买卖你不亏吧?”
雪亮的刀子在手背晃动,何运昌吓得双腿打颤,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王总!王总你救救我!我不想没手指啊!”
炮哥瞥了一眼王继文,这个中年男子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皮鞋锃亮,手腕的江诗丹顿手表熠熠生辉。
炮哥玩弄着折刀,问道:“你要帮他还钱吗?”
王继文不动声色,伸手推了推眼镜框,对何运昌道:“你出的价太高,我需要考虑考虑,你等我电话吧。”
说话王继文作势要走,炮哥见对方没有出钱的意思,举起了手中的折刀。
何运昌扯着嗓子喊道:“十万!给我十万,我立刻把知道的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