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灭亡至今怕有一百多年的时间,贺兰氏战死沙场的亦不计其数。世人皆以为贺兰氏已经灭族,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当初太祖念贺兰氏一门忠烈,曾留他一丝血脉,并没有赶尽杀绝,贺兰氏彻彻底底从世人的心中淡化。
而南宫先生,称得上南宫先生的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南宫宿野,字彦溪,文人中的圣贤,门生众多,虽为当朝后起之秀,却与前朝贺兰氏有难解的渊源,可以说是生死之交。
只是,只是,司徒元瑜望着慕思韵,她真的是贺兰氏吗?若是,她会忘记亡国之恨来助他一臂之力吗?
可眼前,他不想放她走,不能放她走,不管是贺兰氏,还是南宫,对他都是如虎添翼,司徒元瑜专注地望着慕思韵柔声道,“那姑娘有何打算?”
“家父已经仙逝,他临终嘱咐我去找南宫先生,怎知,怎知,民女孤苦无依,身上的盘川也花在施粥赠药上,今后谈何打算,眼前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若姑娘你不嫌弃,可愿随本王回大都?”司徒元瑜又道。
“真的。”慕思韵一时开心,忘乎所以,脱口而出,后收敛了形迹,踌躇道,“可民女,三皇子贵为天潢贵胄,民女不敢高攀,且……民女虽非大家闺秀,亦晓男女有别,若让多嘴的人说三道四,这让民女如何是好。”
“本王倒想看看谁敢拿本王说事,再说姑娘助我找回三皇弟,这份功劳定会告知父皇,到时论功行赏,少不了姑娘的份。”
“那……那就先谢过三皇子。”慕思韵娇声道。
而司徒谨笙虽回自己房间,可不到片刻功夫就坐不住,把初颜的房间敲得众人皆知,这是要拆墙的姿势。
“干嘛!”初颜不胜其烦,“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房门,司徒谨笙扑了个空,趴在地上,哀怨地望着初颜。
“痛,初颜吹吹。”司徒谨笙撩起衣袖,只是一丁点红印而已。
“好了。”初颜拍了两下,差点把司徒谨笙的眼泪都给拍出来了,她的力道很小的好不好。
“初颜,坏蛋。”司徒谨笙吸了吸鼻子,闹了点小别扭,见初颜不理会他,又嬉皮笑脸地蹭上去。
“知道还来烦我?”初颜翻了个白眼。
“坏蛋不坏。”司徒谨笙笑嘻嘻地讨好地说。
“找我什么事,现在什么时辰了?”初颜没好气的地问。
“我睡不着。”司徒谨笙绕着手指,低着头,呐呐地说。
“睡不着就继续睡啊?”初颜尽量平静地说。
“我要看着你才睡得着。”司徒谨笙眼巴巴地望着她。
“这就是你三更半夜敲门爬床的原因?”初颜咆哮道,是在无涯山养出的坏习惯么?
“我害怕。”司徒谨笙低下头,一抽一噎。
“这么多人守着,你怕什么!”初颜很想撬开他的脑袋好好研究一下,天底下还有这么个傻法的人么?
守卫的士兵尽量让自己做壁纸,看不到,听不到,不动如山,可是好想偷笑,这个三皇子也太逗了。
“我怕你偷偷走掉,怕你不要我了。”司徒谨笙突然抱着她,哭得好生伤心,“初颜,你不要走好不好,父皇给了我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玩的,我都给你,好不好,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