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斐文询,斐棠立即满脸可怜的窝在自己父亲怀里哭诉,“爹!斐月一回家就以县主之身压着我们,如今还对我动手!爹,她眼里是越来越没有我们斐家的人了!”
听了斐棠的话,又见张爱莲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模样,斐文询冷冷的看了斐月一眼。
他搀扶着那母女俩起身,又转眸看向斐月道:“今日是以安平县主的身份来斐家的?既然如此,那安平县主又为何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侍郎府呢?”
斐月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反而是斐月身边的冬香开口道:“斐大人,今日我家县主过来,是为了向这位斐姑娘讨个说法的。”
说着,她目光看向斐文询身后躲着的斐棠,彼时斐棠也认出了眼前这个冬香就是那个在济世堂对她动用了武力的人,顿时也气不打一处来道:“父亲!上次我去济世堂找斐月看病,就是这个人打得我!”
闻言,斐文询也转而看向斐月身边的冬香,瞥见在斐月另一头站着的小蝶,斐文询微微眯了眯眼睛,“月儿,这是你新买的丫鬟?瞧着眼生呢。”
斐月抬眸看向斐文询,眸中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斐大人,你家女儿去我济世堂大闹了一场,还伤了我家的病人,险些叫我家的病人丧了命,这事儿,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听见斐月疏离的语气,斐文询面色一滞,正想说些什么,就听斐棠大声道:“我去济世堂找你给我看病,你不肯给我看病也就罢了,还言语羞辱。况且,我何时伤了人?”
“你没病,去济世堂看得什么病?”
“你……”斐棠当日也不过是去济世堂显摆显摆自己新得来的云锦,这会儿被斐月提起,倒是叫她不知该如何辩驳。
就见斐文询冷着脸道:“小女又是如何伤了你济世堂的病人了的?县主又打算叫我家如何给你个说法呢?”
斐月神色冷清的看向身侧的冬香,冬香也适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
“当日斐姑娘从济世堂离开的时候,推倒了一位病人,那位病人有隐疾,受不得惊吓,当日斐姑娘撒泼离开后,我们救治了好久,如今尚未清醒,还在病榻上睡着。”
“那位病人治病的药钱就不必了,只是恐怕他醒来之后也只能久居榻侧,行动不便,家里有无人照料,这是请人照料这位病人所需要的钱财,斐大人,您看……”
冬香说话的时候本就面无表情,此番又将清单递给斐文询,瞧着便是颇为公事公办。
斐文询透过冬香的肩膀看向其身后的斐月,可自家长女看他的目光极为陌生,像是在看一个普通人。
这叫斐文询心内不适,他草草扫了一眼清单,转而看向身后的斐棠。
“确有此事?”
斐棠愣了愣,当时她也只是想着斐月口口声声念叨的都是她家的病人,出门的时候又碰巧遇见那老头,出手推那么一下也仅是泄愤而已,却没想到如今叫那老头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内。
更没想到,斐月竟然还会气势汹汹的来问责。她原本以为是斐月终于反应过来心里不平衡,所以来找茬的。
彼时望见斐棠的神色,众人也纷纷明白冬香所说的恐怕都是真的,斐棠去闹了那么一遭,更是真的将斐月手下的病人吓出了隐疾。
斐文询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复又转而看向斐月道:“一年多不回家看一眼,一回家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斐月,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当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