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苒虽然绑了安全带,但也被震得东歪西倒,磕撞上了车窗,脑袋嗡嗡直响。
在车子侧翻之际,大树的树杈径直穿破了车窗,清脆的破裂声,玻璃迸发进来,划破了程潇苒的皮肤。
脑袋上,手臂上,都是伤口,有些触目惊心。
管家伤得更重,趴在方向盘上,呼吸渐弱。
“救……”程潇苒浑身疼得厉害,脑袋混沌,眼睛微眯,完全靠着求生的本能拿出手机,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给周亭裕打了求救电话。
只是刚说了一个字,就没再能说下去了。
她闭上眼前在想,如果周亭裕在就好了,她就可以得救了。
但她又庆幸周亭裕不在,这样他就不会无辜受伤。
“成功了。”面包车上的男人怕被人发现,直接踩下油门离开,压根就没去查人到底是死是活。
“死了吗?”程钰迫切追问。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钱怎么还不到账,你难不成是打算要赖账?”男人转移了话题的重点。
“行了行了,我会少你的钱吗?”程钰不满,想了想,最后警告了一句。
“你最好把嘴闭牢了,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到时候别怪我做事不讲情面。”
“自然。”
挂断了电话,程钰给对方转了账,躺在了摇椅上悠哉悠哉地喝着红酒。
哼,程潇苒。
地狱无门,你自找上来送死。
“谁让你非得回来和我抢周亭裕,要是你老老实实待在国外,我还省下不少功夫呢。”程钰愤愤不平想着。
一想到以后没有人成为她和周亭裕之间的威胁,程钰心里畅快了不少,眼神里泛着得意的笑。
五分钟后,周亭裕根据程潇苒的手机定位而找到了车辆的所在地。
“程潇苒!”周亭裕着急喊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车门,先把程潇苒抱了出来,小心避开她身上的伤口。
阳光底下,程潇苒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大片的鲜血染透了身上的职业裙,脸色煞白一片,没有半点血色。
看起来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
“程潇苒!”周亭裕心口一紧,眼眶都红了起来,着急地拍着程潇苒的手,探了探鼻子,还有微弱的呼吸。
还好。
他把程潇苒抱上车后,又绕到驾驶座上把管家也救了出来,一路猛踩下油门赶到医院。
路上完全不管不顾,一路无视红灯,有交警频频警告示意他停车。
但周亭裕整个人绷紧,眼神狠厉,只恨不得自己能一秒穿到医院。
十分钟后,终于赶到了医院,护士和医生接到了周亭裕的电话,早就准备好了,动作干脆迅速地把管家和程潇苒送进急救室。
急救室的灯亮起,护士进进出出拿药。
周亭裕则是在走廊那坐立不安,暖阳打照在他的脊背上,非但没有让他浑身的戾气不满卸下来,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踏着光线而来的魔鬼。
让人完全无法忽略的压迫感。
周亭裕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垂眼看着手上沾染到的血,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担忧。
他再次感受到那种无力的恐慌感,和当年程潇苒离开他时一模一样。
心里揪疼得厉害,连呼吸都透着一种无力感。
好不容易程潇苒才回到他的身边,他绝对不允许她再离开,任何人都不能再把程潇苒从他的身边带走。
绝对不可以!
他正想着,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主刀医生边出来边解下口罩。
“怎么样?”周亭裕上前,眼神犀利地直视着医生。
医生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感觉自己要是说错一个字,下场很有可能就是活着走不出这个医院了。
果然医生是高危职业。
“那位小姐没什么大碍了。”医生汇报,“身上那些只是皮外伤,内部器官也没有什么损害,在医院里修养几天观察一下就好了。”
听到医生的回答,周亭裕整个人才松懈下来,眼神里难得的慌乱散去。
“嗯,另一位呢?”
“那位先生伤得有些重,不过问题也不大,您不用担心。”
周亭裕点头。
办理好入院手续,周亭裕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程潇苒。
她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仍然有鲜血渗透出来,脸色憔悴,眉头更是没有松开过。
一定很疼吧。
周亭裕伸手落在程潇苒的眉头上,轻轻地抚平,眼神里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坐了一会,周亭裕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看了眼显示的名字,起身出去接听。
助理一五一十地汇报程氏集团的现状,包括在网上如何被人抨击,说得绘声绘色。
周亭裕脸色却始终阴沉。
“周总?”助理见周亭裕迟迟没有声音,心里有些慌,试探喊了一声。
“联系程氏集团所有客户,就说我们愿意以低三成的价格和他们合作。”
“什么?”助理诧异。百花文学baihu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