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摸着摸着,从内襟的口袋中摸出些细碎的粉末出来,用鼻子嗅了嗅,无味。
借了点水来,待溶于水中,银针一测,变了色。
这针黑下去的颜色比直接从凤千城身上测出来的可深得多。
在座宾客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之事一样,开始骚动起来,但也只是小小一片窃窃私语。
毕竟太子与王爷都还在这儿,谁都不愿得罪这两位,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如此一来便是证据确凿,想再说些什么辩解些什么栽赃些什么也都不能成了。
拓跋澈见着那跟针,心中也是颤了颤,宫中鹤顶红红测出的颜色也不过如此,这毒究竟是多厉害。
他看了看凤霓裳,心中一股蠢蠢欲动,又看了看凤无霜,许是这事与她也有关罢。
“如今便是证据确凿了,先替凤二公子解毒吧。”
大夫人也无话可说,只能跟着应下,叫手下的人回到房中取来解药,喂凤千城服下。
这药发的不快不慢,解毒的速度也差不多,但是凤千城醒来之时,身子却虚得很,大夫又把了把脉,身体受损。
拓跋宸轩的眼神暗了暗,若是这药被凤霓裳服下,后果不敢想,到那时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罢,如今本宫在这里,主持主持公道。”
拓跋澈从一侧转到人群中间,看向了一直不断咳嗽的凤千城。
凤千城闻言下意识想去看大夫人,眼神透出些许无助。
他原本是想供出去的,但是被大夫人一个眼神送了回来。
见到母亲的眼神,凤千城就明白了,这是要舍弃他而保全凤无霜。
也是,如今凤无霜已是太子妃,而他又因为刘柔的事败坏了名声,如此选择母亲是对的。
若是其他人,自是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被舍弃的,但这人是凤千城,而他自幼是听从母亲的话,无一例外,而这次也打算是自己受下了。
“这事是我做的。”
一听凤千城承认了,底下一阵哗然,但也不意外,凤千城不承认还能如何。
拓跋澈闻言皱眉,继续问:“可还有其余人与你一起?”
其余人?
想到大夫人的眼神,凤千城忍住没去看她母女二人,自己摇了摇头,忍不住咳出了几声。
“并无。”
拓跋澈看这回答自是不信的,但他要独自揽下那便独自揽下吧。
“为何要下手?”
“没有原因。”
没有原因,确实是没有原因,这事原本也不是他想做的,他也并未问原因,母亲让他去做便去做了。
谁知如今背锅的却是自己。
“既然你承认,那么下毒害人的罪责可不小,念在你主动承认,那本宫便罚你去充军吧。”
凤千城闻言面如土色,却也明白凤霓裳是王妃,身份在这里,下毒谋害那是死罪,如今只是充军而已,还是看在了凤府的面子上。
“臣,谢过太子。”
事情基本解决,宴席也变得如此凌乱,怕是无法继续,没了戏可看的宾客都纷纷告辞离开。
一阵风吹过,寒意袭来,凤霓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学府xuefu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