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打量苏北斗,他脸色惨黄,头发上沾着冰,走路的姿势格外僵硬,两个瞳孔收缩成了一个黑点,似乎经历了很恐怖的事情。
“老哥哥,你这是咋了?”苏锦绣也看出了不对,疑惑着打量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苏北斗在客厅慢慢绕了三圈,扭过头,指了指我,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
看到那个笑容,我心里顿时产生了很不好的感觉。
紧接着,他身子一歪,重重摔倒在地,一动不动躺在那,如同一具冻僵的尸体。
苏锦绣冲上前,手伸到苏北斗脖子上,摸了摸,脸色变得惊悚起来:“他已经断气了。”
我跟过去瞅了眼,苏北斗双眼睁的老大,瞳孔已经完全消失了,眼白里布满了蛛网般的黑线。死状无比凄惨。
苏锦绣伸出刀片般锋利的指甲,一把扯开苏北斗上衣,我看到,他胸口处,心脏的位置有明显的塌陷。
“你们啥时候和他分手的?”苏锦绣死死盯着尸体。
苏瑶回道:“半小时前,他在长途客车站下的车,准备回辽东。”
苏锦绣嘴里发出桀桀的笑声:“老哥哥早就断气了,他的心都被吃了!”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指着苏北斗塌陷的胸口,苏锦绣五官扭成一团:“我猜,他和你们分别不久,就给人害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阴森画面,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如果苏北斗半小时前就死了,他又是怎么走回来的?
难道他在死后,变成了某种……行走的尸体?
我后脑勺凉飕飕的,突然咔嚓一声,只见苏北斗紧闭的嘴,毫无征兆地张大,嘴角都撑破了!
一只黑漆漆的老鼠,从他喉咙里爬了出来。
小姑娘都怕老鼠,苏瑶惊呼一声,急忙扑到我怀里。
那老鼠肚子圆滚滚,没猜错的话,就是它吞了苏北斗的心。它蹲在尸体上,拿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我们。
苏锦绣脸一狠,二话不说就抓住那老鼠,用力一掐,老鼠没来得及叫出声,被活活掐断气。
当时我和苏瑶都吓的下轻,就连朱飞越那张阴沉的脸上,都风云色变。
苏锦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显得很镇定,指着尸体对家人吩咐道:“抬走,先搁到柴火房,去县里订口棺材,要上等梓木的。”
两个壮小伙,把尸体抬走了。
苏锦绣手里捏着死老鼠,头都不回往里屋走:“你们过来。”
大伙跟着她,穿过长长的玄关,来到一间地下室,这里没暖气,格外的冷,眼前黑乎乎一片。
苏锦绣打开灯,这地下室有十来平大,正面摆着香案,上面供奉着些瓜果,一旁的黄铜香炉里,堆满了香灰。
这里,应该就是狐狸家的香堂了,四周布置的古色古香,以红色调为主,头顶挂着些灯笼,周围摆放了许多红蜡,地上铺了块红绸布,上面丢着十几个打坐的蒲团。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出马仙家的香堂,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墙上,贴着些古怪的壁画,基本上都是些狐狸打坐的场景,姿势各不相同,最让人不理解的是,每只狐狸嘴里,都叼着老鼠,刺猬,蛇之类的活物,看着像在打坐修行,又像在进食。
这些狐狸被描绘的惟妙惟肖,眉眼像极了人类,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阴森。
一进入香堂,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被壁画上那些狐狸各种围观,让人心里毛烘烘的。
香案对面,摆放一尊观世音菩萨,后方是一个白毛小狐狸的画像,那小白狐看起来灵气十足,独自坐在冰天雪地里,两个毛毛的小耳朵,竖的老直。
画像两边贴着对联:上联:“在深山修身养性。”下联:“出古洞四海扬名。”
横批为:“有求必应。”
“闺女,你过来。”
苏锦绣拉着苏瑶,跪坐在蒲团上,点了了香,冲那小白狐画像磕了几个头。
将手里的死老鼠放到香案上,苏锦绣扯着嗓子大哭:“老仙老仙,你家孩子死的冤啊!咱苏家,让老鼠上门欺负,我心里恨的直流血,那野畜生欺负咱家没人,要赶尽杀绝哩!”
那哭声撕心裂肺,凄惨到无法描述,一时间,香堂里阴风肆虐,吹的周围那些狐狸壁画,哗啦啦乱响。
苏锦绣继续哭着继续告状:“可怜我那老哥哥啊,堂堂辽东银狐散仙,心都被那畜生吃啦!咱苏家顶天立地,这堂口开到今天,难道就开不下去了?难道就要让野畜生占了地盘,把咱家人都剥皮抽筋,满门抄斩,一个活口都不留啊?”作z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