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霜会意,将揣在怀里的碎银子一一分给一众奴婢,众人皆跪地谢恩。
魏昕夕温和道:“好了,本宫有些乏了,你们且先退下吧。”
待众人退出正殿后,魏昕夕在春景的服侍下走到了寝殿准备歇息。任晚霜和春景一同帮她把头上的簪子取下,魏昕夕微微闭起双眸:“春景,帮我细细留意着这些奴才们的动静。晚霜,去暗地里摸清他们的底细,看他们所言是否属实。”
春景迟疑道:“娘娘可还是在怀疑这些人?”
魏昕夕睁开眼睛,直视镜中的自己:“前些日子,本宫一直盯着潜邸忙前忙后,宫里的事情管的少了些,甚至连这些奴才们的身份是否清白都没来得及摸清。本宫不得不有所提防。”
昭祥宫中。
此时的虞樱修也坐在镜子前,卸下今日的妆扮。看着镜中娇艳美丽的脸庞,又想到下午立后礼上魏昕夕那一脸幸福的模样,双手不由得攥紧了,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也不自知。
刚刚团锦又来报,皇帝今天晚上歇在了凤和宫。是啊,帝后本就是一对璧人,那她呢?
回想起潜邸中还是太子的皇帝对她的百般宠爱,数个夜晚留宿在她的卧房中,她坚信不疑她是潜邸中皇帝最爱的女人。论美貌,论年轻,她哪点比不过那魏昕夕?
可是今日下午皇帝赐予魏昕夕的盛大的立后之礼,那举手投足间的爱意,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太爱皇帝了,为了皇帝,她甘愿暂居昭仪,可是皇帝为何,就不能再给她哪怕一丝丝的关怀与安慰呢?
闻声赶来的团锦看到自家主子略显脆弱的神情,哪能猜不到她现在心中所想,连忙上前为虞樱修洁面更衣,劝慰道:“娘娘宽心,当初在潜邸,娘娘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就连侍妾升侧妃之礼也是皇上亲自为娘娘操办的。娘娘侍妾之时可以忍,今日自然更是要忍。”
虞樱修哭道:“可本宫再忍,那能有什么用呢?坐上那凤位的,究竟也不是本宫罢了!”
团锦忙劝道:“娘娘莫忘了,就算皇后今日得皇帝宠爱,但荣宠一世又何等艰难!更何况,咱们可是有几颗可用的棋子的。娘娘大可不必如此伤神。”
听了团锦的话,虞樱修止住了哭声,脸上的狂喜一闪而过:“对啊,本宫在凤仪宫,可是还有可用之人呢。魏昕夕,你既然敢跟我抢圣宠,不惜手段地打压我,我定要你尝一尝从云端跌落,摔得鼻青脸肿的痛苦。”
团锦诡秘一笑:“娘娘英明。”
次日一早,帝后皆换上礼服,前往寿康宫向太后请安。对于太后,魏昕夕也仅是在大婚时见过几面,只知她是洪国公府的嫡女,待人宽和,因其嫁入潜邸后不得随意出府,而时任皇后的太后又深居宫闱,自是见面少了些。
魏昕夕与顾文渊进入寿康宫,规矩立于座前。宫人来报:“太后驾到!”只见一位略显老态,面相和善的老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踏入寿康宫,头上装饰的珠翠金簪和身上穿的正黄的袍子,无一不显现出她的身份尊贵。
帝后齐齐行四拜之礼:“见过太后。愿皇额娘圣体康健,福泽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