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了夜宵和烟,回到家里,两个人吃饱喝足,搂抱着聊天。
“你转正的事情怎么样了?”电话里说的不详细,几天没见面了,晓燕很关心章琰的工作。
“没怎么样,梁总跟我谈话了,问题不大,等专家组评审后,就可以正式申请转正。”他充满自信的回答。“吉萍也是专家组成员呢,她会帮我的。”他补充了一句。
“你啥时候开始叫她吉萍了?不是一直叫小吉普嘛,我觉得挺好听的。”女人的敏感,让她马上察觉了他在称呼上的变化。
“都是同事,再说她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跟你一样,总叫人家外号感觉不太尊重,你说呢?”他点上根烟吸起来,心里想警察就是走个过场,不过万一真的发现蛛丝马迹呢?他努力的回想着各个细节,也没想到警察怎么能发现真相。
自己是做贼心虚了,一定要挺住。
“她那样儿,总是大大咧咧的,开各种玩笑,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别人怎么尊重她呢?算了,不说你们所里那些事儿。元旦你要跟我回家去,见见我家里人,商量下咱俩的婚事。”她用手指在他胸口划着圈,悠悠的说着。
章琰老家远,结婚前带不带晓燕回去见见都可以,他的父母从来也不会在他个人的事情上多发表意见,也没有太多讲究,儿子喜欢的他们就会支持。晓燕家就在海南,未来女婿见见老丈人,那是必须要去的。
晓燕有个弟弟,上了海口大学,学的是管理专业。父母在乡下是种甘蔗、香蕉等水果的果农。
“行啊,我们十二月三十一号还得上班,下了班咱们就出发,到了你家正好是夜里,还可以免了高速费。”他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们也要上完班才能走,那开你的车去吧,下乡威风威风。”晓燕开心的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她虽然不是很懂车,但路虎是豪车还是知道的。
“有什么好威风的,一辆二手车而已。给你爸妈买什么礼物?你弟弟也会回家吧?”他摸着晓燕的脖子,软软的,很细腻的皮肤。
“我家呢,重男轻女风气比较严重,我弟弟在家里是比我要受宠的。不过你作为唯一的女婿,他们也不会对你有多不好的态度。礼物就选适当的,不要超出自己能力之外、也不要太显得小气就行了。
我爸爸说话不太过脑子,按你们北方话说就是直,容易得罪人起误会,到时候你忍一下。我妈妈就没什么了,她还是很疼我的,也不会刁难你。我弟弟跟爸爸性格差不多,会看人下菜碟,你别跟他计较就是了,毕竟是你未来的小舅子。
还有我两个叔叔,表姐什么的一堆亲戚,到时也会过来看你的,你应该可以应付好。他们说什么话,你就只当没听见就好了,将来又不跟他们一起过日子。我可是我们村里长得比较好看的,康宁村之花。你想啊,我们村花都被你摘了,你受点口头上的气,不要跟他们计较就是了。”
晓燕连说带玩笑的,把家里的情况大致跟他介绍了一遍,说得他心里有点儿发毛了。她说的肯定是有所保留,她爸爸、弟弟,还有她提到的那些亲戚,必定是不好应付的人。
“你说了这么多,还不就是担心我跟他们生气嘛,放心吧,我忍着就是了,为了我俩的将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们还能比我们所里那些客户难对付?”他以前是没见过女朋友家长的,不过忍得就忍吧,能有多难?那些客户刁钻古怪的各种刁难,他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他们跟客户不一样啊!客户是要付钱的,做完了案子也就再没什么联系了。可你到我家,你是要贴钱的,买的东西还得有面子。以后和他们年年都要见上几次,可不是你们的客户哈。”晓燕知道他把问题想简单了,给他打着预防针。
“反正到时候有啥问题,你都提前跟我说好,在你家的时候,你也会在我身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你提醒着我点儿就行了。元旦还有一个多月呢,你有空慢慢给我讲讲。”他摸着她光滑的背脊说道。
“嗯,这才是我的好老公呢,以后我就是你的了,等我们结了婚,就在这间房子里住,那些亲戚也不会来住的。爸妈偶尔来一下,也不会住多久,这间房子小了点儿。将来有钱了再换套大的吧。”晓燕身体有些发热,哼哼唧唧的说着话,手已经在他脖子上摸来摸去的了。
“没问题,等结婚了,你来管家,我的工资奖金都交给你。既然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呢?老婆!你刚才在车里可是答应了的,今晚好好伺候我。”他热切的追着她亲吻,把她搂在怀里。
“哼,就知道当大爷,不过本老婆今晚心情不错,就满足你一次吧。”她不再说话了,头向下凑上去,用他喜欢的方式让他享受一次。晓燕不拒绝这样,但是也不是有求必应的,经常用这个要挟他讲条件。
翻云覆雨,寻花问柳。。。。。。两个人折腾得彼此都筋疲力尽了,才草草各自清理了身体,倒头沉沉睡去。
“不要,不要,我不是故意的。”章琰呼喊着,醒了过来,看看时间,夜里三点多。
跟晓燕尽情了放纵了一晚上,他的身体极度疲倦,入睡的很快,但稍微休息好了之后,噩梦又开始折磨着他了。
开车经过出事地点,小警察的例行登记,跟晓燕的谈话,都或明或暗的提醒着他,迟早这件事是要被曝光的。更多的焦虑无法排解掉,魏然的脸,因为他翻看朋友圈,反而在他脑海里更加清晰起来。
晓燕本来是抱着他的,被他惊醒了一下,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快睡吧。”说完翻身继续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打开冰箱的门,里面还有一瓶啤酒,是他上次带来没喝的。他拎着酒瓶来到厨房,打开后找了个小碗,慢慢的喝着啤酒,就站在地上开始继续翻看朋友圈。
魏然,湖北人,今年二十四岁,家是农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没有可通知的亲友来照顾她,现在离晓燕家不远的区医院里住着。
信息都是她在工厂里的同事发的,因为她还没醒来,具体出事的原因尚不清楚,同事发信息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她筹集些住院的费用。
工厂给她买了社保,不能报销的部分医疗费用,工厂也先承担了,压力不是很大。主要是日常的花费和请护工的费用,工厂很快就要搬迁,资金也紧张,对于一个普通员工,没义务承担这些。现在这些花费,都是同事们捐款垫付的,但指望同事一直支持,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魏然是广东一所大学毕业的,学的是国际贸易专业,就在那家工厂里做一个外贸业务员。外贸业务员加夜班是必然的事情,要配合欧美客户的作息时间。
朋友圈里的信息,除了她的大致情况介绍,还配发了魏然和同事们的合影,也有她单独的照片。高挑的身材,一头长发,精致清秀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亲切的微笑。章琰看着她的照片,心里五味杂陈,就是因为他,本该正常生活的魏然,却变成了躺在床上昏迷的人。
魏然有没有男朋友,朋友圈里没有提及。
二十四岁,没有亲人,湖北人在三亚,又是一个被生活折磨的年轻人,好歹吉萍家还亲人俱在,晓燕家条件中等,明瑄身边有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