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枫亲自倒了一杯茶,“妻主请喝茶。”
“妻主这么早过来,想必还没用早膳吧。”饶枫轻声说道,“不如就在这枫园里用了吧。”
“不必了。”沈吟初淡淡应道。
“不知妻主清早前来,是所为何事?”面对沈吟初的冷淡,饶枫早已习惯,依旧笑脸以对。
“沈辞的事你知道吗?”沈吟初啜了一口茶,看向饶枫。
“是说二公子昨日昏迷之事吗,也不知道二公子现在如何了,该让栗儿去看看他哥哥的。”饶枫如是说道。
“他已经醒了。”沈吟初的声音依旧很淡,让人判断不出情绪。
“醒了呀,醒了好啊,阿弥陀佛,醒了就好。”饶枫一脸高兴的样子,让人看不出真假。
“他是中毒。”沈吟初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饶枫脸上笑容凝固了一下,继而皱紧了眉头,“怎会中毒的,可查出了是什么毒?何人下的?”
“不是你下的吗?”沈吟初定定的看着饶枫。
“妻主这就说笑了,怎会是侍身下的毒呢?”饶枫神色不变,“妻主将后宅交给侍身,侍身可出过一点纰漏?二公子身娇体弱,侍身也是用了心在养着的,上好的补品也是常常送去的,妻主要非说是侍身下毒害二公子,那侍身可就太冤枉了。”
“饶枫。”沈吟初捏住了饶枫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最好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饶枫对上沈吟初的视线,依旧否认道。
沈吟初也只是过来试探一番,说完,便重重甩开饶枫,大步踏出了枫园,留饶枫一人在那里。
饶枫的下巴处已现红痕,他定定的看着沈吟初用过的那个茶盏,良久,将里面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凉心亭里,沈吟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这个亭子是在江逆死后建的,站在亭中,往下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辞院,十六年里,沈吟初再未踏足辞院,这凉心亭,却成了她常来的地方。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卫,宗兰上前提醒道,“家主,刚刚下过雨,天太凉了,还是早点离去吧。”
“现在这个时辰,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无碍的。”
沈吟初能看到的只是辞院的大体轮廓,沈辞常常待在屋内,她能看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愿意来此,哪怕是看看这空无一人的院子也好。
毕竟是他曾经住过的院子。
“宗兰,你说他会不会怪我?”人老了,总是容易伤感,沈吟初也是一样。
“家主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没人敢责怪您的。”
“他会怪我的。”
“怪我把他的儿子扔在这里十六年。”沈吟初轻声说道。
“可谁让他非要离开我呢,谁让他为了一个沈辞就扔下我呢!”
江逆,谁又比谁狠心呢?
“主君没有留下您一个人,您还有儿女不是吗?”宗兰安慰道。
“可我想要的,是他啊。”
沈吟初伸手接住了从亭檐上滑落的残留的雨水,冷冷的滴在掌心。
“他却不想要我了。”
“她还说我在炫耀,呵,炫耀的什么,我有什么可炫耀的?”
炫耀他为了儿子不要我吗?炫耀他对我的不信任吗?
“家主,主君当时不是那么想的,他应该也想活着的啊!”天天ayay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