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越两国边境,东越国大将军释无缺的中军帐中,一众军官分立两侧,释无缺起身走到大帐正中,看着躺在地上那粗布荆钗,满脸污泥的女子,黑着脸问道:“这便是代郡遭煌国军队屠城后的唯一幸存者?”
身侧一年轻将军抱拳道:“报大将军,此番煌国军队袭击代郡,是煌国大司马颜稚利亲率,掠走钱财牲畜无数,人口三千,此女乃唯一幸存者。”
“哼!”释无缺冷哼道:“颜稚利,好一个大司马,犯我边境,屠我子民,我定叫你血债血偿!”压下怒火,释无缺看了看众将,说:“既是幸存者,为何不加以施救,我见这女子年岁不大,休要耽搁了。”
那年轻将军道:“医官都已经看过了,说此女伤及要害,本该死去了,却不知为何尚留残息,生不得死不得,请大将军定夺。”
虽然只是一介草民,在此战乱之中最多也就是个伤亡数字,但她既然没死,那就不能放任不管,好歹也是条生命。
释无缺眉头微蹙,道:“既然没死,那便不能放任不管,赵青衣!”
“末将在!”年轻将军躬身抱拳道。
“传我将令,不惜代价,只要她一息尚存,就不能放弃,动用一切可调用资源,全力施救!”
末将领命!”
赵青衣走后,一位中年将军抱拳道:“大将军,煌国军队战力彪悍,此番犯我代郡乃是有恃无恐,不知将军将作何打算。”
释无缺想了下,说:“血债定要血偿,我东越国子民绝不能白白流血,但煌国内有崇山险要,其骑兵又势大,与我接壤处又有近百里的缓冲地带,进可攻退可守,正面交锋我军占不到便宜,诸位将军可有何良策对敌?”
中年将军说:“末将李敞家中有一远房亲戚,常年于我东越至煌国之间经商,熟悉煌国事物,将军看此人有用否?”
煌国军队战力强悍,硬碰硬,东越国绝对讨不了好,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合算,为今之计还是要智取为上。
释无缺说:“此人现在何处,可信度有多高?”
李敞说:“眼下正直深秋,他应该正往来两国之间贩运瓜果农蔬特产,可信度极高,若将军觉得用得上,那末将这便通知他过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好,你这便将此人请过来,视情况再做决定。”释无缺暗下决心道。
………………
林落雪感觉像是置身在无边的黑暗深渊之中,迷迷糊糊,飘飘荡荡,如游魂一般,没有着力点,更没有安全感。
我死了吗?她只记得自己为了救陆逍哥哥,被一辆摩托车撞飞出去,好痛。其实她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以陆逍哥哥的本事应该是可以化解危机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完全是发自本能的行为,死而无憾。
希望陆逍哥哥没事吧。
几许凉意透过肌肤传入脑中,林落雪感觉自己好像恢复了些力气,渐渐有了点真实感。
“这姑娘真是命大啊,伤得如此之重居然还活着,大将军仁德厚爱,真是我东越国百姓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