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把半旧不新的呆扳手,1417的规格,修拖拉机修汽车都经常能用到的工具。
扳手拿在手里,熟练地转了一个圈,冷清竹手痒的想要去找点什么东西来修理。
上辈子她就是靠修理农机汽车供着叶家全家花销的,没办法,当时刚到碧城的她没学历,什么都不懂,靠着给人家打零工做保姆挣的钱根本不够一家饶花销,而且那个时候开始叶文川的父亲就换上了肾病,医药费是除了叶文川的学费以外的第二大开销。
好在自己当初开过拖拉机,学过怎么修理,在碧城的郊区找了这样的一份工作,起来也算是从头开始干起,自己会的那点东西跟人家正经的修车师傅一比,连二把刀都算不上,而且干这个行业的,都是男人,自己一个女人,刚去的时候人家根本不愿意收,好歹一顿央求,才把老板通,留下了自己,从学徒开始干起。
修车是个又脏又累的活,夏还好过一点,冬地上冰冷的,很多时候在车底下一躺就是一个多时两个多时,遇到棘手的,更是连着几个时不能出来,脸上手上经常蹭上黑乎乎的一片,身上更是常年带着一股机油味,哪怕是每下班都换好衣服再回去,依然能闻到那个味道。
叶文川不赞成自己干这个活,是太低贱,太脏了,更不允许她出现在他的学校门口,是自己会给他丢人,从家里拿钱出去,必定要去商店换了没有机油味的钱再花。
冷清竹因为这个跟他吵过很多次,工作不分高低贵贱,能挣钱养家就行,至于钱,她没看出来沾着机油的一块钱会比一张崭新的一块钱能少买多少东西。
后来干脆一狠心断了叶文川的生活费,没到一个星期,叶文川就扛不住了。
不过还是花言巧语的忽悠她,让她不要去学校。
虽然两个人观点不同,但是冷清竹也理解他爱面子的心思,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从她不去学校开始,两个人连一起出门的次数都减少了。
自己在修车行干了五六年,叶文川连修车行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
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冷清竹狠狠的骂了一声“脑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