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笔仙这种把戏自古有之，而且经久不衰，因为很多迷茫的年轻人经受过痛苦之后，就会迷失方向，如果得不到准确的指引，就会转向求神问卜。

就算笔仙给出的答案不是那么准确，提问的人也会得到暂时的安慰，毕竟有答案总比没有强，至少还有个努力的方向。

因此很多典籍上都会记载请笔仙的步骤和要点，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心怀敬畏和流程完整。

所谓心怀敬畏，就是不能乱提问、乱说话，要尊重笔仙，不能问关于笔仙的私事，否则肯定得不到正确答案，还会受到笔仙的惩罚。

所谓流程完整也是一个尊重的过程，就是不仅仅要请笔仙，还要送笔仙，要让笔仙高高兴兴来，还要让笔仙高高兴兴的走，否则也会惹恼笔仙，招来不必要的灾祸。

至于如何感谢笔仙，是不是买点贡品，或者烧点纸钱之类的，倒是没有明说，或许笔仙并不在乎凡人的香火，只是关心别人的尊重罢了。

因此曹毅觉得吕华斌只要没违反这两项规定，问两个问题也没什么，或许笔仙一时高兴，两个问题都回答。

等到铅笔动起来之后，曹毅知道笔仙还是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但是只回答了一个，而且非常明确，那就是“亡”。

请笔仙之前，曹毅拿了张4白纸，在纸的四个方位分别写了“生”、“死”、“是”、“否”四个字。

当然，他也可以写上一圈阿拉伯数字，但是曹毅觉得没必要，因为他感觉关书海和吕华斌应该不会问数字问题，因为那样就会显得太详细，丧失了神秘感。

当前两个问题，笔仙回答的都是“是”的时候，曹毅觉得第三个问题应该不会是同样答案，于是他就猜测笔仙会回答“生”，毕竟萧默中毒不深，而且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但是当他看到铅笔在“亡”上画了一个圆圈的时候，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萧默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们了，而且曹毅给萧默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所有的信息都是通过周小叶传达的，难道消萧默真的出事了？

想到这里，曹毅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突然，他感到手中的铅笔在剧烈的颤抖，顺着抖动的方向，他注意到吕华斌的胳膊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了。

曹毅担心他提前结束，就小声提醒了对方一句。

“嘿！你怎么啦？问完问题先别动，还没有送笔仙呢！”

但是吕华斌似乎没有听到他的提醒，手臂变得越来越僵硬，就像枯枝败叶一样摇摇欲坠。

吕华斌晚上游泳回来只吃了两块巧克力，微弱的能量不足以补充消耗的体力，也许是因为低血糖产生了幻觉，也许是饿的无法支撑手臂，但是曹毅觉得吕华斌更多的是心情不好，因为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狰狞，开始变得面目可憎。

吕华斌猛地把右手从铅笔上松开，缩了回来，同时左手一把抓起三个人中间的白纸，似乎对笔仙的回答非常不满。

曹毅吓了一跳，赶忙提醒吕华斌说：“你干什么呀？还没送笔仙呢！千万别乱来！”

但是吕华斌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警告，两手用力将白纸撕了个粉碎，关书海和曹毅都被吓呆了，他们不明白吕华斌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

毕竟这只是个游戏而已，何必当真呢？

只听吕华斌大声喊道：“胡说八道！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死了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其他两个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两个还握着铅笔发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但吕华斌似乎越来越生气，他一把夺过两个人手中的铅笔，狠狠的掰成了两半，顺势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