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重生至今,每到心神不宁之际,颜芷汐为使情绪不被干扰,总会做其他事情来排除,这次也一样。
因此往后每逢自个儿再恍惚时,她就立马强制自己读医书或背医书,待读得背得忘我了,所有杂念也就被去除了。
实在没料到,这两,特别是今,由于一直忙碌,想起宋钰的频率接近于零了,他居然又来,那她先前的努力,岂不化为泡影
颜芷汐内心不断懊悔,什么事嘛?但懊悔之际,内心那一丝一闪即逝的欢喜又是为何?她不是告诫自个儿无数回,此生即使要嫁,也不会是姓宋的啊?
赶紧强制自己收住心思,认真看起病陈来,虽然字字认识,组合一块儿,却又不知所谓了,又强制自己,以至连字也快不认识了。正烦着呢,白露又进屋,轻声道:“姑娘那宋将军是有很要紧的事要跟您商量,我您都要睡了,请他先回,往后也别来了,但宋将军什么也不愿走,姑娘今夜若不见他一面,他绝不会走,待到白不便,他亦不会添麻烦的,明晚又过来便是,何时姑娘想见他了,他何时才不来。”
叫他在院中呆一夜?即使不被人看见,她也一夜别想睡吧。
颜芷汐一时气结,连喘数道,才愤愤道:“还等什么呢?快请人进屋啊!”不知恨宋钰的混账,还是恨自个儿心肠软。
白露面上很快掠过一丝笑意,见颜芷汐明显不开心,又强行忍着,回一声是,就去外头请人。
宋钰很快进了屋,颜芷汐也将病陈和病方整理好,一副肃然危坐状。
见到宋钰进屋,她就行了礼:“听闻宋将军有要事跟我商量,不知所谓何事,还请宋将军开诚布公。”
宋钰见她对自个儿多少有些不耐烦,内心一紧,笑了笑:“姑娘能不能给盅茶吃?这些日子赴了太多宴,吃了太多酒,正腻得慌,可否让我先吃盅茶再?”颜芷汐听了,见他果真脸色疲劳,身上还隐约沾了酒气,想起他如此风光,一定不免让人请,也不免请人……心中一软,别人视整日吃香喝辣为大福分,她作为郎中,却比任何人都明白,应酬的难过和害处。
就看了看白露。
白露飞快地去为宋钰泡茶了,宋钰还不忘叮嘱:“泡酽点。”
待白露应声而去,宋钰才转向颜芷汐,笑着:“姑娘这儿真好,安安静静,使人神怡心旷。”最重要还得人好,人好地儿才能好。
颜芷汐莞尔一笑:“宋将军太客气,奴家还未恭贺将军高升。”
宋钰欣喜不已:“姑娘也知晓我高升一事?”尽管知晓现在全城的人,不知他高升的还真少,但内心还是不禁为她一番话而熨帖得紧。
颜芷汐一时不知什么好,这显得她好像故意打听消息似的,但路人皆知的事,她即使不知晓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