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汐半才点头,笑得很勉强:“就是。”心中刚才那些个坏的,只有靠强笑来压抑的心情,此时却再也忍不住,姐妹几个当然好,除却颜舞,但如果未来果真查明当初曾祖父蒙冤一事,跟颜家有所关联,她又当如何自处?当如何面对姐妹几个?早知就不来了……
翌日便是上元正日,颜芷汐也没有闲着,起来用罢早膳,就拾掇了下,告别林氏,再别过颜老太太,前往奉恩侯府。奉恩侯夫洒理了五六日,好了不少,不用人扶着,也能在房中踱上几转,只是体中的恶露尚未排净,也没胃口,吃不了食,只有药补,因而看上去面色还是煞白的,不太好便是。颜芷汐专心帮她搭了脉,笑言:“夫人身子虽然好得慢,所幸还是好转的,我的意思是,月餐再难听,夫人也要勉强吃点才好,人硬不过饭,药补比不了食补的。汪嬷嬷,您要劝夫人多吃点啊。”
汪嬷嬷听了,满脸焦急,:“奴婢何曾没有劝过,是夫人难以下咽好吧?真怪不了夫饶,所有吃食除去放糖,就只有原味,长日久的,甜的发齁,原味的更加清淡得让人看了就反胃……二姑娘您就再开些药膳方子好了,我家夫人吃不了,自己也急,莫我们这些下人了。”
奉恩侯夫人感慨道:“就是啊,吃不了,我也心急得很,但这和害喜不同,那时候即使吃了吐,好坏也吃了,现在却是完全吃不了,身子也更加无力,反而不如之前……”
颜芷汐听了,不禁心急,不吃饭可怎么行?
只好:“汪嬷嬷,你就少放点盐在药膳中罢,夫人不哺乳,放盐也不会影响少爷的,换作是我们,连着五六日不吃盐,确实受不了。”
按照她所知道的,郎中也罢,稳婆子也罢,一般人也罢,都坐月子不可吃盐。
但大家又明白,长时间不进盐,身子会出毛病,即使产妇坐月子有别常人,却也是个人,月子动不动就是两三月的,本来血不足,气亦虚的,身子哪能撑得住?
况且奉恩侯夫人还娇贵得很,一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她要问问汪师叔,对月子期内能否食盐持什么观点才行,王师叔一向标新立异的,该有不一样的观点吧。
汪嬷嬷听到颜芷汐让她放点盐在奉恩侯夫饶药膳中,赶紧:“二姑娘这行么?”
“如何不行?”不等颜芷汐发话,奉恩侯夫人就,“二姑娘刚才聊,换作是你们,连着五六日不食盐,只怕也会受不了。我相信她,你且照她的去做就是。”
汪嬷嬷就不再多了。
颜芷汐又嘱咐汪嬷嬷两句:“虽然我过放盐的,可也只是放少许,嬷嬷记着,待后我来帮夫人搭脉时,如果夫人情形有所好转,就这么做下去,相反,我再想别的方法。”
这才见礼,告别了奉恩侯夫人,去往老夫人处,待奉恩侯进屋,为他搭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