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晏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不自觉凑的更近,连君臣尊卑间的距离感都自动忽视了。他在城中交友甚广,与西虹阴阁的“小般若”芜阳的关系尤其的好,所以他坚信自己一定不会认错这块小木牌。
不过,旁边的莫禹就不那么确定了。此前他虽然得到过西虹阴阁阁主暂借给他的般若令,但只在出城时使用过一次。当时他心里忐忑的厉害,生怕被守门的发现真实身份,所以也没那个精力去看那块木牌到底是个什么样。
犹豫半天,莫禹问:“你确定吗?这真是般若令?”
边晏原本十分笃定的,但被他这么一问,还是难免心虚,沉吟须臾,他终是决定不把话说得那么满,便道:“非常相似,很可能是。而且属下曾听朋友说起,虹阴阁的般若令所用材料特殊,不易腐朽不易损毁,所以……”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莫禹已经看着手里的木牌在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边晏不敢打扰,便主动噤声。
般若令啊……莫禹心道,如今又和虹阴阁扯上关系了。前阵子为了北荒林里那座遗迹的事才刚刚和他们打过交道,虽然最后他们把遗迹让了出来,可那里已经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了。那位阁主说他们丝毫未动遗迹,可若是,他说谎呢?如果他们已经发现,并提前拿走了里面有价值的东西,然后才松口将遗迹让出来的呢?
莫禹越想脸上越阴郁。他心里有一种极不快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在他身边慢慢发生,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自己的姑姑似乎也知道一切相关隐情,可她不肯告诉自己,就如她执意要从虹阴阁手中收回遗迹的掌控权,执意要调查遗迹,却不肯告诉自己她执着的原因。
“……陛下?”
阿松轻轻一唤,莫禹才发觉自己已出神好久,赶紧恢复常态,道:“行了,般若令的事涉及虹阴阁,我会单独处理。其他还有什么发现吗?”
阿松摇头道:“没有了,遗体大部分都被泡烂了,肯定已经在水里闷了很久。我们的人检查了大半。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没有什么指向性,以月族和人类居多,也有一些,像是青苍的人。不过他们的衣服都很破烂,应该地位不高,很可能是以前的奴隶。”
“死因呢?能看出来吗?”边晏补充道。
阿松仍摇头:“很难。目前只确定,所有遗体身上都没有外伤,但他们的死状都很可怕,面部狰狞。是不是中了毒,或者死于什么疾病,这个,确定不了。”
“那就找个能确定的来。”莫禹阴着脸转向一旁,随便叫了个士卒过来,命令道:“去,把专门负责给王族看诊的几个医师,都给我找来,立刻,马上。谁要是敢借故推辞,直接给我关到阴厉台去!”
“是!”
那小卒没见过莫禹这脸色铁青的样子,当即应下来,然后拔腿就跑。而莫禹刚刚碰巧提到阴厉台,倒忽然点醒了自己。他离开山阴城足足两年多,这么长的时间都是泰炎在这里当家做主,那那些遗骸,会不会和他有什么关联?
莫禹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城里那些喧嚣也明显退了下去,之前红红的灯火都暗了不少,想必是乔亚已将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趁现在亲自去一趟阴厉台,当面和泰炎把事情问清楚,反正他人就关在阴厉台中。
如此一想,莫禹当即下了决定。“阿松,你和你的人留在这里善后。边晏,你跟我去一趟阴厉台。”金沙js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