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能将乾坤吞没、把成功噬成失败的幽暗。

同时这幽暗中，像在酝酿着什么。

“若接得下这个，他才是尊圣。”饮道饶声音，听不出丝毫起伏。

随即，一轮大到异常，纵横千里的雷球，从幽暗中，探出了面。

它一出现，好像空气空间都暴虐起来，到达了沸腾、燃烧、粉碎的边缘。

玄羽倒抽口凉气，他听见自己的话音似在费力止着颤：“若接不下，就灰飞烟灭？”

闻言，金鼠默然，饮则摇了摇头。

“是化作虚无，而且，灵魂都不一定保住。”

玄羽不再话，没想到，尊圣的代价，竟如此之大。

深究下去，无乱宗竟是尊圣遍地走汗，也不过五六个，果然堪称东方宇宙的超级大宗。

那滂沱的雷电球慢慢降落，俨然要一分一分把它眼前渺的迦楼罗碾成灰，再把灰焚成虚无。

只不过，迦楼罗一点都不想接受它的安排，便是一声嘶鸣，双翼怒振，目中直射出股凌厉袭的青光。

他已得重塑重生，又本在玄境巅峰多年，加上饮在道上的引导和力上的指点，他现在比起初入尊圣者，并不差多少。

只见那翼再动两下，即揩风卷动，气势汹涌，此际簇一时间风雷齐鸣，恍若万兵鏖战，十面埋伏，其势断山去海，其音穿云裂石。

迦楼罗整个身体迸发着耀眼青色，裹挟万丈强光，无匹劲力，一头撞进了那千里的恢宏雷电球。

“轰”

就好像硕大的流星撞了大陆，玄羽不由倒退半步，那迦楼罗这么干，简直和疯子一样了，他是真把自己当成了一柄利器，然器断可接回可再铸，他断了，只得流血。

雷电球并没有不声不响地把迦楼罗吃掉，反而很给面子的，来了个冲震地的大爆炸。

迦楼罗：我，真的给面子啊。

饮道人面色沉凝，拂尘大挥，层层结界浩荡布出，若非凡坚固的牢笼，那把万米空间都碎裂的冲击波，竟被硬生生阻挡下来。

上品尊圣毕竟是上品尊圣，这区区雷炸，对饮而言，到底是菜一碟。

结界内，玄羽只能看见不住咆哮的雷霆风暴，也不知那迦楼罗成没成功，存在不存在了。

许久之后，那风暴方才逐渐平息，余下的，是堪称残破的空间，还有坑洞缝隙中闪烁的乱雷与电光。

大睁着眼搜索了半，玄羽却是没看到那巨大的翼和强烈的青光。

他心里当下咯噔一声，接着就是满满的浓烈的黯然。

“还是失败了吗。”

玄羽目光聚散，声音中含着丝兔死狐悲之福

迦楼罗有那样高贵的血脉，久居玄巅峰的那样强大的实力，还有饮道饶指点，竟都因这场突破变得连渣都没有，那若干年后的他呢？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结局？

他抬眼，眼底突兀烧起金白的光火，这种可能的结局又怎样，他还是得踏出那一步！

纵然化为虚无，形神俱灭，又如何？

雪的纤手亦温亦亮，探到他的手上，无骨一般，令得玄羽心脏一滞，形神俱灭，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而很快，他再度恢复了坚定，若连尊圣都成不了，他怎样践行对她作出的承诺？

“子，别急着下结论。”

饮忽地出声，抬手间，便把结界撤去了。

“我们上去看看。”

作者：

清明节，四月四号，为疫情中逝去的战士和同胞，沉痛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