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日,母亲回家插秧,留下了唐小娟和他的弟弟唐勇,凌峰与杨美丽也被留下了。上午她们自觉写完了作业,下午相邀去学校旁边的山上采蘑菇。因为下过雨,很容易就采到一篮子,4个孩子兴奋得在唐小娟家用煤火直接一锅煮了当晚餐。事后她回想,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因为根本就不会辨识哪个蘑菇有毒。所幸的是,大家都平安无事。
夜,在他们少不更事的兴奋中、在小肚子被撑得圆古隆冬中悄然来临。凌峰耍赖似地爬上了唐勇的床,自然,杨美丽也留下来与唐小娟一个床。因为学校住房有限,她妈妈只分了一小间房,房子里放下两张床一个书桌外就没其他活动场所了。床是呈丁字型放的,平时妈妈与弟弟睡,唐小娟自己单独睡。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故意,最后睡觉的分布是,她与凌峰睡在“丁”字的交界处。弟弟与杨美丽分别在另一头。
唐小娟分明能感觉到心中的小兔子快要跳出胸口了,却还要佯装镇定,佯装很快熟睡,耳朵却在用百分之两百的敏锐度在听着另外三人的动静,确定弟弟与杨美丽是否睡熟。
“我敢肯定,凌峰也与我一样在期待。”唐小娟人小鬼大,内心做着判断。事实证明她那小脑袋瓜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凌峰在与她做着一个同样大胆的、疯狂的动作。
因为学校临山,蚊子多,所以睡觉的时候都会把蚊帐摭得严严实实地。当唐小娟的小手摸摸索索大胆又小心翼翼把蚊帐从头顶上掀开时,几乎在同时,凌峰也从床那头伸过来手。两双手在黑夜中贪婪地紧握着,传递着忐忑,也传递着温度。
那双互握的手,多年后闭上眼,也温暖了无数个孤独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