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仙眉目清浅,语气透露着遗憾,之中,夹杂些许的无奈。
“好的。”
风云芷已经笑不出来了。
“杜鹃,走吧。”
风云仙回以微笑,先走一步。
“呸!”
待风云仙主仆走远,风云芷朝二人背影吐了口唾沫。
“叫风云仙,真以为自己是仙女下凡不成?不就长得如水中清莲几分?有什么了不起的!”
风云芷满心满眼,尽是不甘。
张氏找她有事,还忘了!骗骗三岁孩还成,她又不是没长眼,真当她看不到她俩之间的眼神交流么!
不想去看,早嘛。
风云芷一甩香帕,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路经花园,花香醉人,花瓣如雨在风中飞舞。
“那个云芷姐,简直就是虚伪得令人作呕!一口一个好人,还想和姐你称姐道妹,也不想想她几斤几两!”
四下无人,杜鹃为主子打抱不平。
“慎言。”
风云仙语气轻飘飘的。
“本来就是!一个旁支的子女,想打歪主意到姐你身上,也不想想,姐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上当。”
擅长察言观色的杜鹃没有依言住嘴,反而越越起劲。
风云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有些事,你知我知她知,知地知就好。”风云仙理理垂于身前的乌黑长发,“娘过了,像这样的人,顶多是个笑话,不配当我的对手。”
和这样的人斤斤计较,平白无故的失了身份。
“姐得对。”杜鹃恭维道。
“企图踩在我身上,攀上高枝,也不想想,娘随便动动手指头,弄死她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从花间折下一支蔷薇,掰下花瓣。
稍稍用了些力道,捻碎的花瓣汁液流了一手。
云淡风轻的表情,配上手上干脆利落的动作,莫名令人头皮发麻。
周围的气氛莫名其妙的诡异起来。
“好了,走吧。”取过杜鹃的手帕,风云仙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手。
“是。”杜鹃接过手帕,紧跟身后,不再敢多言。
此时此刻,风云杏屋中一片狼藉,惨叫声连连,犹如人间地狱一般。
“人呢!人呢!”用力打翻冒着腾腾热气的第二十碗药,风云杏歇斯底里,“一个个的,死哪去了!给我滚进来,我死了你们可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云杏姐姐,你别激动啊,这样吵吵闹闹的,于事无补。”
风云芷耐着性子劝解,心不甘情不愿。
“那你怎么办?”风云杏怒火冲,“平日把我当好姐妹,一碰到事,哪个不是躲得越远越好?”
风云芷不语:换成谁不避远点?人人围着她转,简直就是异想开。
不过………………
“的是呐,云仙姐姐这么做太不地道了些。三皇子关心你替你找药,他们正好撞上了,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就打道回府了,本来啊,他打算来看看你的,哎呀,我什么都没。”
风云芷眼眸微微闪烁,义愤填膺。
随后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把嘴巴闭上。
“什么!”风云芷听得清清楚楚,气得几乎晕倒过去,“她已经有四皇子了,世上人人都要被她迷惑不成!”
一时间竟口无遮拦起来。
“四皇子?”风云芷故作不解。
“风云仙是未来的四皇子妃,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风云杏嗤之以鼻。
要知道,一国之君的孩子未来的妻子,有哪个是不备受关注的?
“你这一,我想起来了。”风云芷心虚笑笑,“云仙姐姐真是命好,对了,风青雅也是,长得如此抱歉,运气却如此之好。”
“闭嘴!”风云杏彻底火大,“胡袄什么!三皇子从来没爱过风青雅!”
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风云杏东张西望,似在寻找可以砸饶东西。
“当……当然了。”风云芷眼底划过一抹骇色,“风青雅长得那么丑,瞎了眼的人也看不上她,这样的人,与其占着三皇子妃的位置,还不如死了好了。”
者无意,听者有心。
风云杏倏地一怔,随即冷静下来。
“你神神叨叨什么,与其有空看我发火,不如找几个大夫给我开药。”
风云杏沉思片刻,改变了主意。
“云杏姐姐,你这是愿意喝药了?”
风云芷颇为惊喜。
“怎么?我喝药你不高兴?”风云杏冷嘲热讽,“请不来颂竹神医,还有心情在我眼前晃悠,脸皮挺厚。”
“云杏姐姐,我没有,你……”风云芷分外伤心的垂泪,脸上难堪,“我还有事,先走了。”
罢,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哈!”风云杏冷笑一声。
“二姐,这未免有些不妥……”合语气带着一丝颤音。
“哪不妥?轮得到你话?还不快请大夫开最好的伤药!”
风云杏一通乱骂。
风云芷这个寄人篱下的走了,难道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丫头,也想造反了不成?那得看她有没有那个命!
“是,二姐。”合不敢多言,忙应道。
风云杏鼻腔冷哼出了一声。
“等一下。”风云杏突然把人叫住。
“……姐,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合心提到嗓子眼。
“给我找大夫要点好东西。”眼中透着毛骨悚然的狠戾。
“,姐……”合有种不好的预感,支支吾吾起来。
“少愣在那装傻,替我干了那么多事儿,装单纯给谁看!”
风云杏语带轻蔑。
“奴,奴,奴,婢知道了。”合脸色惨白,吓得不轻。
“拿纸笔来,按我写的办!”
风云杏浑身上下散发着得意的气息,与此同时,原本娇艳如芙蓉花的脸,则分外阴狠。
如同厉鬼一般。
“是。”合喏喏道。
夜晚,终于来临,为一切闹剧暂时拉下了帷幕。
烛光如星发亮,蜡上的烛泪,宛若女子眼角泪,悄然滑落在光滑桌面的一角。
素白的皓腕,执着吸够墨汁的狼毫,轻轻挥舞。
洁白无瑕的白纸之上,立刻被写出了精致不失大气,外看赏心悦目,实则暗藏锋芒的“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