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诗嫣与方巧诗互看了眼,彼此眼里都见好奇与惊诧。
“表姐,我与巧诗一起来看你了。”
方诗嫣眼见方巧诗似乎想要打退堂鼓,眼珠一转,笑容一扬,竟是脆生生的喊了起来。
那声音并不算大,但在院子里却已经足够清晰。
屋内那细微而明朗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过数息,有着轻缓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门应声开了:
“诗嫣妹妹和巧诗妹妹怎么来了?
都怪我最近身子不好,到是没尽了地主之谊。”
屋内帘子半拉,显得光线有些暗淡,简单梳着双发髻,外披着桃红色裘衣的方菲在两个丫环的挽扶下走了出来,步伐轻缓无力,脸色比着上次相见却是苍白了些,明明院内无风,她却依旧畏冷的把手缩在衣袖,捂着手炉。
方菲身子不好这话到并不是拖词,只是那双眼里哪怕收敛了,却依旧有着浅浅的笑意,衬合着之前两人听到欢喜的话语不是幻听。
“表姐说的哪里话,到是我与诗嫣妹妹不懂规矩,扰了表姐的休息。”
在方诗嫣还在不动声色看着方菲时,方巧诗却颇有礼数的回道。
富家小姐,规矩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表姐,既然你身子不好就别出来了。
要不我们直接去你屋里吧?”
方诗嫣终于收回打探的目光,笑得明媚,她拉着方巧诗往方菲处走了数步,表情天真又亲热。
敛着眉,垂着眼的林浅微微抬头,看着方诗嫣这般天真的模样,心头哂笑。
“小姐,既然诗嫣小姐与巧诗小姐来了,让我们就让她们进来吧,反正我们的游戏人多才好玩。”
哪怕是贴身丫环,在小姐说话的时候,插嘴也是没有礼数,但此刻她同样羞怯怯的笑了起来,一幅紧张又期待的模样。
原本欲拒绝的方菲话语顿住,而方诗嫣与方巧诗被她的话语吸引,更是没心思纠正。
一刻钟后,不管三人是何种心思,却都已经走进了方菲的偏厅,窗户虽紧闭,帘子却是拉开的,配着燃得旺极的炭火,暖和又惬意,而此刻除了三人所坐之处,偏厅正中摆着足足有二十四个有着不同图案,不同布料的瓶子,以及二十四个用布料所缠成的圈圈儿,
“这是?”
“这是浅儿想出来的游戏叫套圈圈儿,没有什么技术,比谁套的多而已。”
“但看上去还真好玩的。”
“冬日打发时间到还好,既然诗嫣妹妹与巧诗妹妹来了,不若一道玩一玩?”
“好呀。”
“我到是末曾尝试过,可以试试。”
“小姐,既然是与表小姐一道玩,总要添些彩头才有趣。”
而在三人彬彬有礼的说着话的时候,林浅继续羞羞怯怯的插了一句话。
“浅儿~”
“表姐,你这丫环说的到是有趣,我这有个镯子,是母亲去年刚赏我的,做添头到是不错。”
“那我就押这只发簪。”
“诗嫣妹妹,巧诗妹妹,这不过是随意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
“可是有添头才会让游戏更有趣才是。”
“...既然诗嫣妹妹与巧诗妹妹都这般,那我就押上这对珍珠耳坠。”
“每人各八个,三局二胜?”
“好。”
确定好添头,三人简简单单的交谈了数句,直接就开始。
而这看似简简单单的套圈圈游戏,最后简直让王诗嫣与王巧诗怀疑人生。
怎么会这么简单的游戏她们就是套不中呢!
看似病弱无力的方菲又是怎么每次都恰好比她们多一个圈呢?
这个下午三人足足玩了一个时辰,在连输了三样饰品后,二人方才怏怏离去。
而之后的七日,看似羞羞怯怯的林浅总会想出别的简单而有趣的游戏,然后总会在恰当的时间不守规矩的插上一句话,勾得两人心痒痒就同意了她的建议,然后..继续输的怀疑人生!
腊月渐渐过去,在新年临近时,先是店里、庄里的管事先行离开,接着是方父的族亲离开,而在方府住了近一月的方诗嫣与方巧诗也必须随家人离开。
离开那天,难得是明朗至极的天色,没有一丝风,最近一直窝在院里末出的方菲身子终是好了些,被林浅搀扶着与父亲一道替众人送行。
“诗嫣妹妹,巧诗妹妹,我等着你们下来再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