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其实是,他在饭桌上只顾着偷偷看沈却了。
沈却也吃得心不在焉,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二楼柳拾光隔壁屋的尸体不知道被谁给收走了,柳拾光吃完饭回房的时候,从没关的门缝里看见里面床上没人了,屋子里也干干净净。
一个人在空落落的大床上孤单地睡过一个晚上,柳拾光第二天白天一个人孤零零地醒了过来。
看着只有他自己所以显得格外空荡的房间,柳拾光再一次叹了口气。
没等他恢复精神,门外走廊响起了尖叫声。
……不外乎又死人了。
等柳拾光收拾打理好自己出门的时候,外边案发地又围了一圈人。
第三天,死了两个人。
这有点出乎柳拾光的意料,毕竟在他看来,只有守灵人才会有大概率死而已。昨晚多死的那个,猛地让他一下子敲响了警钟。
两名死者,其中一个死的确实是昨晚的守灵人,但这位第二晚的守灵人吸取了第一晚李深的教训老老实实去了灵堂,但今早却被人发现以同样的死法死在灵堂里。
浑身血肉皆无,只剩下一张皮与骨,凄凄惨惨戚戚。
另个人则是被发现死在外边二楼的走廊上,同样是只剩皮包骨。三人死的十分有共同特征,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被同一东西所害。
这两名新死者都是柳拾光不大眼熟的,他先到走廊上看了看。发现这人和李深并没什么不同,区别只有一个穿着西装一人穿着睡衣而已。
程家这该死的待客之道,只给他们准备了这两身衣服。黑西装每天都会有使者给他们送来换洗的。
这人面部朝上,身形扭曲,看着没有其他什么的古怪……
等等!
柳拾光把目光聚焦到了这人的胸前,他记得每个人进来的时候好像都带上白色胸花的,这人的胸口怎么没有?
柳拾光又看了看旁边的其他人,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老老实实的全部着装。但也有一两个没有,分别是金哥和那个满眼精光的猥琐男……就暂且这么称呼他好了。
所以,这胸花难道是什么关键点?
柳拾光不动声色的思考,他又下楼特地去看了看灵堂里的尸体,果然胸前也没有胸花。
除开这两人不约而同都把这白花摘下来放到房间里的缘故,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柳拾光心下了然。
走廊和灵堂的尸体很快就被清理掉了,这些女仆处理起这些东西就像是和寻常物件一件,手脚麻利,面色不便。
一个女仆拖着尸体往屋外的花园走去了。
柳拾光突然兴起想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处理尸体的,于是脚步一转也跟了上去。
他们七拐八拐,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柳拾光远远坠着,发现周边的环境他好像有点眼熟?
直到不远处那个眼熟的小平房出现在他视野里。
他才忽地了然。
女仆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小平房的门,里面很黑,柳拾光离得又有点远,看不清房里有些什么是什么构造。他只看见女仆把手上尸体随手一扔,随意地扔进小平房里便不管了,锁上门之后就离开了。
柳拾光在角落里躲了躲,见女仆没有转头的意思,探了探脑袋,然后往小平房那边走去。
这屋子该不会是所谓的停尸房吧?
柳拾光在门口站了站,手摸上门板,感受到手底下冰凉的温度。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大胆了那么一点。
嘿。
哪料,上天似乎是故意要与他作对似的。
手底下的门板忽地抖动了一下。
柳拾光猛地一惊,连忙收回手。
可门板在下一瞬又恢复平静,就在他以为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之后,面前的门板又狠狠地颤了颤,小平房里面还传来了不算大的撞击声。
柳拾光也跟着抖了抖,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这……这里面难不成诈尸了?
柳拾光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那什么……他收回刚刚那句话。
胆大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他,柳拾光,弱小,可怜,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