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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的书院弟子,本应观主的突至而有些紧张,可在此时却荡然无存,甚至有些想发笑,感觉就像这些年里被二师兄教训一样。
没有废话,没有皱眉,没有犹豫,不对就是不对,不管你是道门观主,还是花楼妓女,只要你错了,那么便要说你不对,这就是书院二先生的规矩,世间万物大不过理,守理便是守礼,而这,就是君陌。
看着与传闻一般无二的君陌,观主微然一笑,平静道:“柯浩然死了,夫子走了,虽未死,亦不远矣,至于你口中的姜师叔,他修为已足够,只可惜他修人道,亦是外人,一个外人自顾尚且不暇,又如何能管这昊天世界之事。”
“所以,我只好无敌!”
话语平淡而沉稳,好似在诉说世界是平的这种无法反驳的规则公理,因为觉得是对的,所以君陌无从反驳,所以,他只有沉默。
沉默再一次在大帐内蔓延,只是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李慢慢抬步向前,在对着观主行了一礼后,微笑着说道:“西陵诏令各国伐唐,在此期间,西陵与知守观皆为我书院之敌,唐国之敌,那不知身为知守观观主的您于此时到访我唐军大营…又所为何事?”
“唐国与道门既为敌对,那我来此,自然只有灭敌!”观主双眼微眯,看着李慢慢,语气淡然,“在这里的都是唐国砥柱,灭了你们,伐唐大业将再无阻碍。”
这话一出,大帐内的气温似乎骤然降到了冰点,书院诸弟子的神色有些凝重,在旁的许世眉宇作川,冷着脸,在给了王景略一个眼神后,握紧拳头,紧盯着已踏入大帐的观主,至于主阵的莫山山,他一脸平静的看着浮空的青山,双手捏印,似准备画符。
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李慢慢看着观主,他的脸上骤露出极为少见的自信神情,道:“如您所言,灭了我们,西陵的伐唐大业将再无阻碍,只可惜,观主您做不到!”
观主带着笑意,道:“何出此言?”
李慢慢看着他认真道:“观主您虽已至清静,但也无法在瞬间灭杀我们,而我已经学会杀人,只要我逃脱,我便可以杀死许多人,除了柳白我没有信心,其余人,我都可以杀死!”
“何况,观主您也无法杀死山山师妹,您若下杀手,姜师叔再如何,也必定会出手,到那时,仅需师叔亲自主阵,西陵上下,其所属各国,除了观主您,都将覆灭。”
此话一出,大帐内诸人当即不再紧张,而观主却把目光扫向君陌,许世等人,说道:“我也可以杀死很多人,比如你的这些师弟们,比如许世以及青峡的这些唐人。”
李慢慢再次摇了摇头,道:“您非常清楚,不杀死长安城里的人,不杀死书院里的人,那么对这场人间之战,便没有任何意义。”
观主没有马上言语,他转目看了眼浮空的烟雨青山,而后把目光投向中央处的白袍莫山山以及案桌上的八阵图,足足过了十数息后,才回头道:“不愧是夫子的首徒,不过你们只有七天,七天后,我便可以放手去杀人!”
音落,观主便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营帐内。
伴随着观主的离去,书院弟子们都松了口气,但许世不然,他已经意识到了更大的危机。
不等他人,许世当即侧目看着李慢慢,严肃询问道:“大先生,先前观主所说的七天是何意?你又是否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