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术纠缠了一晚上,最后得出来的消息竟然只是寥寥,萧行一边气馁的同时,又一边为自己打鸡血,不断用前人先例鼓励自己,随后看着瑟缩在角落里的白术,却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阵鬼火冒起来,但是他本也不是那等暴戾之人,是以只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挥袖出了门。
先前踹他几脚,到时让他对着白术,心头有了点愧疚的心思,后来的问话里白术又十分配合,更是没了让他动粗的理由,他也不是是非不分,是以在出门之后也没有忘记吩咐下人道:“好吃好喝的就不必伺候了,但他若有什么要求,无伤大雅,也尽可应下。”
交代好这一件事之后,他又是换上了衣服,直往那国师的住处去了。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就不该异想天开,抓住这么一个小喽罗,妄图把事情的明细问清楚,要想知道全部过程还是应该从大头入手才是。
但是眼下留给他的时间不多,用来懊恼还不如再次踏上征程。
他戴着帷帽,又从管家那里拿到了托尔木的令牌,到国师府上时,与他一道的随从便机灵的从他手上接过令牌,递到府上的侍卫面前,一开口便是习了托尔木那十成十的把握性子:“我家主子屈尊来访,你们还不快速速通禀,打开大门迎我家主子进去?”
现在真假城主的事情还没有暴露出来,虽然托尔木与铁勒卜都知道,如今坐在城主府里的那位是个冒牌的城主,而且他们也已经被削弱了职权,不复往日荣光,但是在旁人眼里看来,他们仍旧是代表着少城主的地位。
是以在验明了令牌的真假之后,门口执戟的侍卫顿时恨不得伏低做小,哪里还有什么先前被粗言对待的怒气,连声道:“小的这边去禀明我家主子,还请小哥稍等片刻。”
不多时,那执戟的侍卫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长袍的须发皆白的老人,说是老人也不太对,因为那男子竟是鹤发童颜,看起来仿若天上谪仙一般出尘脱俗。
他走到门口,一眼便看见了停驻在石狮旁边的马车,随即拱手道:“托尔木大人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海涵。”
然而说着,他心里却禁不住感到有一丝奇怪,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夜深时候了,这托尔木真是好生奇怪,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早上再说,非要选在这个时候来拜访他。
不过要说他是对他欲行不轨之事,他也是不肯相信的,倘若真是这样,他也就不用这般大费周章,大可换上夜行衣,摸到他房中来,趁他在睡梦中结果了他。
枉他也算是人精,可没想到他竟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托尔木究竟意欲何为。
萧行听了他的话,掩在帷帽下的薄唇微微一弯,随后从马车出来,去到了那国师面前。
“更深露重,大人不妨进府一叙。”
萧行声音微哑:“可。”
国师听了,抚须一笑,微微含首,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而后走在前面为他带路,又吩咐在一旁伺候的小童掌灯,沏茶。吧xias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