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宸还是静静站着,长发如瀑,衬着一身血衣长袍,宛如一尊雕塑。
他就这样站在奈何桥畔,仿佛殷殷的守望,不知在等谁。
她一再一再的回头,可沐玄宸也没回过头看她一眼,一直到看不见了为止。
…………
地府的路,依旧那么漫长无边,周遭还是那些干枯的彼岸花,一眼望不到尽头。
陌浅跟在夜澜身后,心里凉飕飕的,懒得说话。
夜澜似乎气得不轻,周身散发着寒气,迈步向前,懒得理她。
直至走到地府的尽头,夜澜停了下来,挥手间,一片光晕出现在陌浅面前。
“好生看仔细,他就是你要拜的师父,若认差了错过了,就等死吧。”
光晕一片雪亮,而雪亮中负手而立一个青衫男子。
遥遥一瞥虽不至于清晰刻画了眉目,但那一身风骨卓绝,却令人一眼望去终身难忘。
青衫月雨,孤影寒立,修长的一个影,就让天地失尽了颜色。
他叫,白黎。
“记住,如果不想被他厌弃,就别说认识地府的任何人,包括我。”
“夜澜,我究竟是谁?”
“你是个蠢得如猪一样的女人。”
…………
当陌浅睁眼的时候,她仍旧坐在荒山坟地当中。
面前仍旧是县丞的墓碑,地上还残留着被她踢乱的阵法,一个被狠狠咬过的苹果歪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