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的人来的很快。
信息时代,不必飞鸽传书,不必烽火狼烟,几秒时间,讯息已达。
次日,容易和容嘉嘉的大伯二伯以及很多沈安良分不清辈分的长辈已经挤满了客栈的大堂。
容嘉嘉带他们去容易的房间。
与他们话。
与他们讲前应后果。
和他们应对,再应对。
容嘉嘉在此之前已经哭过,到这时眼睛还是肿的。
只是她不在哭了。
沈安良远远在一旁看。
他想着嘉嘉平日里最不爱哭,因为她有些许的内双,一哭就更容易肿泡眼,双眼皮都能哭成单眼皮。这是她最讨厌的,讨厌程度甚至盖过了让她大哭的理由。
他在印象中,容嘉嘉就大哭过一次。
那时候他们还未曾恋爱,只跟着沈北杨来容家做客。然后沈北杨放他去找容易玩耍,他惧怕容易,觉她距离远远。于是想去寻容嘉嘉。却得知容嘉嘉这几很不开心。
他记得,当时他寻过去,只看到被子里鼓起个大包,还一动一颤,伴随抽噎声音。
容家长辈的法,是她淘气,闯了祸事。
容易的法,是她内疚,伤了心。
“所以还是闯了祸?”
沈安良这样问,然后换来容易的眼刀。
沈安良落荒而逃。
那一次他没能安慰大哭的容嘉嘉。这一次,他也没能穿过人海去给中心的女孩一个拥抱。
他的父母在当日下午赶来,文玲远远朝他举起手臂,他本能蜷缩,他以为会换来一个巴掌:毕竟在他的讲述中,他现在应该在美国的某个森林探险,而不是在山城的鬼域。
沈安良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惊讶抬头,对上沈北杨温和又忧郁的脸。
文玲又是急又是怒,她不重地拍他:“不是去森林!?不是去探险?!怎么来这里?为何来这里?容易又是怎么回事?三个孩为什么不一起行动?你是最大的孩子,为什么不看着两个妹妹?”
沈安良被一下一下打,他希望文玲能够打的更重些,叫他有点理由去红一红眼眶。
文玲却没舍得重重打他。
“好了好了,”沈北杨适当时候拉开文玲,“安良也吓坏了。”
沈安良确实吓坏了。
他后知后觉地,在经过了一个晚上之后,才慢慢地感觉到冷意从脚心直上心头。
他觉察出了什么。
今日的一切,又让他证实了一些什么。
在沈北杨和文玲没来之前,他如透明人。容家没避讳他,或者根本没注意他,也或者,以为他早已经心知肚明。
这样的种种原因,使得他旁观旁听,渐渐领悟出来一些事情。
比如,为何他们三人来旅行,却住三间房?不应该容家姐妹俩一间,他男女有别,自用一间?
可他当日如此起时,嘉嘉是如此的:“我才不会不识趣。”
他莫名其妙。
嘉嘉:“表姐来这里不是来玩?”
他当时腹诽,不是来玩,难道是来捉鬼?
嘉嘉还:“表姐不见了,他也不见了。”
他当时忽略了,忽略那个“他”。
如今他对上。
他是谁?
刚刚,容易的大伯问容嘉嘉:“那位也不见?”
嘉嘉:“不见。所以我才焦急。”
大伯:“你焦急的对。”
大伯这样时候,面上已有心灰之意。
沈北杨和文玲先行带了沈安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