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敖沁离开天庭前,留给连城一句话,“不论当初救我的是不是你,我这两千五百年的情意是真真切切的,是否放下,由我,不由你。”
这话在连城心里萦绕不去,直到他服刑期满,被放出天牢,回到司寇府时,展颜做了一桌饭菜,他只是冷冷道:“我不饿。”
“我知道你不饿,你就尝一口,意思意思。”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着讨好我?”连城急忙去书房查看,一切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你之前说有东西送我,我这不是想着谢谢你嘛,干嘛把我想得那么邪恶?”
连城找出一只锦盒,拿出一条紫水晶的手链,展颜高兴接过就带在了手上。
“你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异常?什么异常?哎呀,感觉好饿,我去吃饭啦!”
展颜一阵风似的走了,连城心想眼下要给展颜找点事做,不能让她闲着,否则又要闯祸,思来想去,决定请天族最有学问的鹤先生来教她识文断字。
两个月过去了,待到朔月既望,连城来考察展颜学习进度。鹤先生和展颜在院子里吃着烤鸡,见连城进来,鹤先生赶紧放下手里的鸡腿,作礼迎接,展颜朝连城招了招手,“还有一只腿,要不要尝尝?”
连城看着一地鸡毛,一缕炊烟,皱了皱眉头,“这鸡应该是天鸡,看样子也有三百年修为了,你就这样吃了,可是要受罚的。鹤先生,内子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
鹤先生跪地请罪,“老夫愚昧,只贪一时之乐,将天规抛于脑后,还请大司寇责罚。”
“私捕天鸡,暗点明火,两罪并罚,去悬圃劳役十日,下去领罚吧。”
展颜见状,赶紧解释道:“这鸡是我捉的,火是他点的,这惩罚我该替他受一半。”
“那就罚你禁闭一个月。”
“为什么不是我去悬圃?那里景色多美啊!这把我关在屋里多无聊。”
鹤先生拉着展颜的衣袖,“夫人啊,这是天族规矩,你别再说了,见好就收吧,老夫还情愿被关禁闭呢!”
“鹤先生,等一等”,鹤先生准备下去时,却被连城叫住,“苦役之事有辱先生颜面,我今日是来考察内子学习情况,若表现良好,此事我就不追究了。”
“啊……这样啊……”鹤先生看了看展颜,想起这些天的相处,“……老夫还是去领罚好了。”鹤先生疾走如风,生怕大司寇又治自己一个“教导无方”之罪。
展颜望着鹤先生疾走的背影,“鹤先生,慢走啊!下次有好吃的我再给你送去。”
连城见鹤先生如此惊慌失措,便知展颜不肯好好学习,考察一事就此作罢,但有一事不明,“这位鹤先生学识渊博,治学严谨,也曾教过我识文断字,怎么跟着你一起胡闹了?”
“啊?是吗!我不过是在学习结束后,犒劳先生一顿饭而已!”
连城不敢相信鹤先生会被一顿饭给收买,而枉顾天规,“你做的饭真有这么好吃?”
“不信你尝!”展颜将鸡腿送至他嘴边,连城退了一步,瞪着她,“执迷不悟,再多罚一个月!”
展颜求情,却被无情拒绝,连城走时,设下一道牢牢的结界。
2
近来天宫无事,天帝唯有一事挂心——云华去巫山“养病”三月有余,虽有报平安的消息,但依旧让人放心不下。
爱女心切的天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云儿在回天庭时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又在巫山待了三个月了,这样算下来就有六个月了,还得等四个月,产后恢复还要一段时间,这婚期还有半年……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天帝将她揽入怀中,安抚道:“无碍,时间充裕,待云儿将孩子过继给连城和展颜,一切就解决了!”
“陛下说得容易,小展颜的肚子还不见动静呢!就连陛下最器重的连城也是一点不让本宫省心,大婚第二天就自请入天牢,和那东海的三公主纠缠不清,好在本宫让小展颜也去了天牢。最近听说连城又因为一点小事罚了展颜禁闭,他来向陛下禀报,本宫得知,就罚他和展颜一起禁闭,这样,两人也好多相处相处,过不了多久,肚子就该有动静了。”
“为什么一定要让展颜怀上?这要是怀上了,也隔了三个月,两个孩子一眼就看出破绽了,还不如直接假怀孕,然后说是早产了三个月,不是省事多了吗?”
“陛下不知,小展颜心思单纯,本宫怕她瞒不住!”
“哦,对了,那展颜所犯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嘴馋,捉了一只天鸡烤着吃。”天后将天帝耳边的发丝拂到耳后。
“这倒让朕想起了玉卮,她小时候也捉过瑶池的鲤鱼,做好后送到朕寝宫,把朕气得大发雷霆,罚她关了三个月禁闭,这丫头至今都不做菜给我尝了。”天帝自然的握住天后的手,在掌中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