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间部落格见证了中国楼市的繁荣、疯狂再到衰落。几百个房间如今入住率不到一成。何如戈站在楼下抬头看着岁月在外墙上留下的斑驳，恍如隔世。熟悉的楼层，破旧的电梯昏暗可以拍鬼片的长廊何如戈走到了如今已属于自己名下的房产。

门锁是老旧的指纹锁，指纹库何如戈一直没有更新。抬手放在锁孔上方，门开了。何如戈抬脚走了进去果然如他预料的，门内沙发上已多了一个人。

“门锁没有更新，所以我就唐突先进来了。”汤易圣对着他客气的点了点头。

岁月没有善待这个男人鬓角已有一丝白发。温文儒雅的气质随着岁月的沉淀越发炉火纯青。眼袋发情，眼上布满红，他抬头看着何如戈正仔细的打量着他便客气的一笑说道：“因为天域的事情董事会这边压力不小连续几个通宵憔悴的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何如戈走到了餐桌旁，拉开上面的遮蔽膜拉出一把餐椅坐在了汤易圣的对面，继续说道：“你的憔悴我喜闻乐见。”

“看来，何总的情商跟年纪没什么关系。”汤易圣说道。

“对你，我丝毫没有用心。”何如戈停了几秒后继续说道：“就像你当初对他一般模样。”

“既然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我便不用客套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汤易圣看着何如戈问道：“天域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跟李恒有关？”

“怎么？天域是你的命根子！”何如戈一笑：“你急了？”

“那就是了”汤易圣说道：“天域里面现在还有几千万的人如果说这是他的报复，你让他冲我来，先把人放出来！”

“别在我面前刷你的人品！”何如戈抬了抬眼皮，一脸轻蔑的表情看了汤易圣一眼：“都知根知底，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你他妈要是现在脑子真的想的是救这几千万条人命的话，李恒就不会死！”

“你今天是来说教的吗？”汤易圣看着何如戈：“这些年你干的蠢事还少吗？我警告你，这一次没有他为你兜底了。你好好做人！做事！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他为我兜底？”何如戈一声轻笑：“是，是，我错了，错的很离谱。就是每一次我都手下留情，为了他给你兜了底。怎样？现在婚姻幸福吗？儿子乖巧不？如果没有天域这档子事，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带着妻儿在夏威夷度假？告诉你！天域我会继续闯，人我会继续救，但绝对不是为了你。”

“你说天域是我的命根子。”汤易圣一笑，这一次他没有掩饰，笑声中透出了狼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命根子到底是什么！他给我的惩罚远远不止天域。我来见你，只为了一件事，你在天域里见到过他吗我指的或者是他的人工智能，我听夏华介绍了你们在天域的经历。他跟我的猜测一致，没有任何一种人工智能能与人的大脑姘美。天域如今展现出来的智商已在人工智能之上，能达到这种结果的唯一方法便是人工智能与大脑的完美融合。”

“我没见过他。”何如戈说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那是对这个现实世界的无尽绝望。这些绝望有世俗给的，自己给的，但大多数都是你给的。”

“如果如果！”说道这里的时候，汤易圣的情绪有些激动：“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带我进天域，因为因为，我想在见见他。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这也是我今日想见得其中一件事情。”何如戈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清楚，他是带着何种心境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将自己植入到了天域。所以我希望你告诉，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自杀的时机选择了我带队去巴黎比赛期间，而且他让袁祁帮他做的记忆植入。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要躲开我为什么呢？你能不能给我答案？”

“我跟他”汤易圣双手抱头，跌坐在沙发上：“这些年，尤其这一两年，我们只在股东大会上能见上一面，除了说技术层面的问题，他从不多说一句话。他像个像个与世隔绝的人，只生活在他与他的天域世界里。”

“他死前，见过你？”何如戈问道。

汤易圣摇了摇头：“没有，甚至一个电话一封邮件都不成有过。除了留下天域，他什么都没有，关于我跟他所有的东西，被他付之一炬，除了这一间，他留给你的房子。”

“一点没有？”何如戈问道。

“唯一他十年的收入，应该算得上一笔巨款。”汤易圣说道：“在他去世前两天被全部转移到了瑞士一家银行账户。但至今这个账户无人认领。”

“你关心的？”

“不，公司关心的！”汤易圣答道。

何如戈轻笑一声：“天域闹成这样，全球伤亡如此眼中，汤总定是要陪不少钱吧！”

“我想，我应该友情提示下何总你。”汤易圣说道：“根据他留下的相关资料，他持有的15的tk的股权现在在你的名下。何总你现在也是公司的一名股东，虽然你从来不参加会议。而且天域也是他一生心血，你真的希望天域就这样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