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芳芷就这么一本正经的生气去了,但也是极有针对性的,对陆议依旧尽心尽力的教导,顺便将一些废弃的账册拎过来,让他一一计算,算的陆议忍不住的询问:“老师,为何议要学习这看账之事,家中亦有官家,何必亲力亲为。”
乔阳总也不能说是因为以后会有请不起管家的时候,只悉心劝道:“账册既记载着进项、亦有出项,能准确地看出家族之财是如何聚集起来,那是一族之本。又能看出那方利益大些、那方利益小些,据此也可明白时事之发展,如,”顺手指了指粮食单价:“如今五谷皆是越来越贵,议儿可知为何?”
陆议也有自己的见解:“自然是因着各地灾难不断,粮食量少,价格哄抬。”乔阳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又有一问:“可庐江尚未如此,粮食也未平稳。”“不过是大势所趋。”
乔阳看着陆议一本正经的样子,终是没忍住捏了捏有些肉嘟嘟的小脸,这动作她已经很久都没做过,没成想今日又受了这么一次,陆议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只看着自家老师,想知道自己说的是对还是错,难道不是因为眼看着灾荒要起,所以才把粮食当成了宝贝,抬高了价格吗?
是也确实是,但也不仅仅如此,乔阳补充道:“也是因着如今货币有改,钱越发不值钱罢了。”稍稍想了想:“不如议儿想想,此后又当如何?”此后,不就是天下大乱吗?可老师明显也是不想再说这个,只能自己把话给咽下去,等着后面再好好想想,以期能再想出个结果。
另一方面,周瑜像是看着人离去,步子极急,就连那位蔡公子也被扯得踉跄了一步,周瑜甚至有些担心,会不会踩了衣角摔下去,无意识的随着走了两步,又想起也是陪人出来,才硬生生的停下了步子,身后有人询问:“世兄,可是要归家?”周瑜点了点头:“也好。”眼神却忍不住的朝着芳芷离去的方向溜去,心中满是愁闷。
与父亲回禀了一声,便独自到了书房,唤来总是去酒庄送东送西的小厮,仔细的问道那人心情如何,可有什么变化。总是说芳芷先生一切如旧,谢公子惦记,却没别的什么,如今一看,怕是有什么不对了。
但小厮又能说出什么,分明情绪如旧、面色如常,没有一点不虞,为何公子面色如此慌张,真是不似平常,难道是吵架了,可这两位一个温润、一个洒脱,也不像是争吵起来的,上座公子愁心,下方小厮走神。
“扣扣”敲门声将起,小厮便迅速的来到门口,开了门,声音里满是热情:“小姐?”随后是有些熟悉的女声:“公瑾哥哥在吗?”小厮笑道:“公子正在习书,郎主也是留了不少课业,可惜近些日子都忙碌的很,也没做多少,如今忙的很?”
静寂了片刻,方才有人结结巴巴的道:“今日麻烦兄长不少,只想好生道个谢,还请通禀一声。”小厮也有些为难:“这。。。。。。公子一旦开始读书,是不许打扰的。”“不过说几句话,也误不了多少时间。”倒是缠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