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一送走,乔阳带了荀缉与杨修便跑了出去,连马车都没准备,就是荀缉,也是被直接塞上了马匹,口罩带了一层又一层,怕的是因为柳絮再起了哮喘,不过荀缉也是个厉害的,就算是脸色苍白,也没有说什么不愿意不能不行,一路疾驰到许下。
许下正是忙碌的时候,松地、下籽、浇地,一桩桩一件件都密集的很,这包的厉害的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再有加了不少新人,偶尔认识她的,就多看几眼,不知道愿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漏了身份,所以只是示意一下,却不说话。
乔芳芷轻车简行,并未回宅子,而是去了府衙,把荀缉留了下来,替下了正心心念念不知道公子怎么样的小熟人,本就是跟着曹昂的侍从,虽然能做记录也是好事,可照顾公子才是本职,若是公子有什么不适,怕是要自责死。
荀缉接了笔,茫然的看着跑的跟只兔子一样的人,然后看了乔阳,乔校尉探头看了一眼,不过就是把铅笔写的誊成毛笔,省的被磨丢了,算不得难,只不过没有被交代几句,大概是不懂怎么看吧。
乔阳便指了横行纵行,分别解释了几句,荀缉连连点头,自己准备试上一试。杨修只看了一眼便明白,正要自动请缨,被人打断的也巧:“来个人,带着这位先生去看看昂公子,若是公子有什么要忙的,就帮上一把。”
又笑着看杨修:“德祖自来和公子关系好,这地方也不是个坐着就能行的,肯定有许多的不方便,你们兄弟情深,帮上一把也是应该的,就快去吧。”杨修略一思索,好似也对,留了个“不懂我回来教你”的眼神,便跟着人走了。
至于剩下的,就得找熟人听故事了,可比信上的写的详细。
要不说昂公子是个厉害的,来了之后也不喊苦,他本是曹操之子,顶着这么个名声也非被人礼遇对待,恨不得供了起来。尤其是田岫,二公子总说大公子的好,来了这信的地方,一定要照顾的妥妥帖帖。
曹昂也领了这份情,还有些愧疚:“昂不便于行,如今到了不说能帮忙,还得填许多的麻烦,实在麻烦大人了,若是有什么事便先去忙,无需管了昂,到底还是带了好几个人,也能照顾则个。”
田岫爽快的交了底:“哎,大公子客气了,丕公子说了一定要以公子之安危为重,自然不能懈怠了,至于麻烦不麻烦的,先生也说了,昂公子此来必然有大用,之随心所欲便好,公子如此自谦,可就不应该了。”
文人自谦便是自得,自贬便是自傲,可武将不懂,半文半武的这位也不懂,还真当就是客套,曹昂一时也没想到芳芷先生手下的竟然是如此的性子,看着还算有几分风流出俗之气,可说起话来如此直白,干脆点了点头:“是先生高抬了。”田岫摇了摇头:“那肯定不是,先生从来没有违心的夸过谁。”
忽然愣了一愣:“没有违心的夸过自家人,所以公子只把这赞赏收了下来,好好地歇一歇,而后照着先生的意思使劲,怕是要忙上好一阵的。”毕竟有时候先生一句话,忙上三两个月也都是有的,比如准备教师、做课桌、研究怎么教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