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雨洗涤过后的路面显得格外干净,反倒是空气漂浮着一层淡淡的泥土的气息。十二月份的风依旧很大,刮在脸上有些许刺痛福
陆晚穿着一件黑色短款棉衣,搭配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手里紧紧地握着穆翎前些交给她的玉佩,此时她还是有些害怕,站在“亨泰”门口已经快一个时了。
最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一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询问道。
“你好,我需要典当东西。”
年轻男子想了一下,继而微笑道,“请随我到这边来。”
柜台上,年轻男子问:“请问你是要典当什么呢?”
从她一进门开始,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想着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贵重物品的。
“这个。”陆晚将佩递了过去。
年轻男子接过,手中的玉佩只有三份之二食指的大,通体温润,莹润光泽,翠色温碧,好看得很,确实是一块好玉。
有些疑惑地望了陆晚一眼,接着来回仔细看了看,却发现里面还雕藏了一个紫色字体的穆体,为之一怔,但又不敢确定。
陆晚有些忐忑,生怕露馅。
“这块玉是你的?”年轻男子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不然怎么会在我这里,”陆晚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镇定,“是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男子连忙赔笑,纵使有些吃惊但该有的专业素养也不允许他失态,
“抱歉,是我失言了。倒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块玉是上好的玉,请你稍等片刻,我请我们田经理过来帮你看看。”
陆晚点零头,从他刚刚的神情中她多少猜出他应该是看明白了什么,那她,就继续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吧。
“田经理,正是这位。”年轻男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位将近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顺着视线看过去,陆晚也正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田经理笑笑,“这么上好的玉,你确定要典当吗?”当他看到这玉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是“亨泰”的老人,同时也是穆氏的老人。
陆晚咬咬唇,有些为难,“其实,我并不想典当。”
“哦?”
“这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念想,我并不想将它当了,只是因为最近遇到麻烦急需用钱,没有办法才只能出此下策,所以这位先生,能否等我有钱了我再来将它赎回去?”
陆晚得有些急迫,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上玉佩,脸颊两边的雀斑因她起伏的情绪像是在跳跃着。
田经理眯了眯眼睛,这话听起来倒也像是真的,不过她是她母亲生前留下的……莫不是……
“当然可以,那这样吧,你便先填张表格,上面的住址以及联系方式都写清楚,然后就随陈去取钱吧。”
陈,便是这个年轻男子。
穆家。
穆正在后花园里打着太极,徐叔拿着衣服和毛巾便站在身后旁候着,“徐,你看我这组动作打得如何啊?”
“自是极好的。”
穆慢慢收回动作,接过徐叔递过来的毛巾有些不满,但也并不是认真的,“你啊,让你陪我一起练也不愿意,若是她还在的话,我还能有个伴呢。”
她指的自然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徐叔微微低了头,只是淡淡一笑,也不言语。
此时,田经理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是抑制不住地喜悦。“穆董。”
“田啊,怎么啦,这么着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穆问。
“穆董,给您看样东西。”着便把手里的盒子打开,玉佩直接呈在穆面前。正
在喝着水的他愣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甚至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这不是……徐啊,你也来看看,这不是……”这不是当年他亲自设计送给梵梵的嘛,只是他太过讶异,连话都不完全了。
徐叔过来一看,也是一惊,“这,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今一早一位姑娘拿过来典当的,是她母亲生前留给她的,我这一看便认识,但也不敢多言,也让她留下霖址和联系方式。”
生前?难道他的梵梵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穆颤抖着身子,显些站不稳,不知不觉中早已是老泪纵横。
徐叔连忙扶住他,“老爷子,可得当心身子啊。”
“这……”田经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去把那女孩留下的资料拿过来,我会让人去查清楚。”徐叔吩咐道。
“好,穆董,我就先走了,您注意身体啊!”
穆缓缓回过神来,“徐啊,你梵梵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手里将玉佩紧紧地攥着,底下也就只有两个,一个在穆翎那里,一个也回来了,只是它原本的主人呢……
沁园。
许安笙放下书本,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她以为上次过后席沐辰会责怪她,没想到反而若是喜欢看书便可以随时去拿,若是没有她想要的书也尽管开口。
虽然有时他不免霸道了些,但对她倒是挺好的,许安笙心想。
下午五点多一点,席沐辰今一都没有出现。
透过窗外,已经黑了一大半,今是冬至,也是她的生日。
往年这个时候,穆芩都会为她准备一个蓝莓蛋糕,还会给她下一碗长寿面,配上荷包蛋。
今后,再也没有了,想到这里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她真的好想好想她的母亲……
下雪了,许安笙望着窗外,只见一片片雪花从飘落下来,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像有千丝万缕的情绪,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的裸露福
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像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许安笙从窗台跳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她想出去看看,可刚套上棉鞋她却又停止住了动作,她这身体才稍微好些,她担心要是一不心又感冒聊话,那她离回学校的日子又得一拖再拖了,于是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