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镜之目光炯炯看着她,已是默认,“落落,你又凭什么这样认为?”
“我凭什么认为不重要,不知道镜之哥哥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喻清寒虽然脸上是笑着,可微微勾起的唇角,却冷得渗人。
温镜之心里大骇,这句话的意思他明白,可却不知道喻清寒为何要这样问。
“落落,你是想说,你父亲过后,接下来遭殃的会是温家?”温镜之刻意压低了声音,看了眼四周,这里离前厅很近,一不小心就会被温丞相他们注意。
喻清寒上前一步凑近他,澄澈的眼眸泛着凉意,“难道镜之哥哥竟是如此天真的人?若真是这样,那么落落无话可说。”
喻清寒说完,站直身子看着他,“镜之哥哥,落落该到吃药时间,就先回去了。”
温镜之脸色沉沉地点头,“去吧。”
……
路上,红菱橙蒙扶着喻清寒的手臂朝倚竹院的方向走,时不时碰见一两个婢女下人,对喻清寒颇为恭敬地行礼,“清寒小姐。”
方才喻清寒和温镜之的谈话,红菱橙蒙都是听到的,并且都或多或少有些忧虑,“小姐,您为什么要对二公子说那些话,您难道就不怕他……”
喻清寒晓得她的言外之意,淡淡摇头道,“不怕,镜之哥哥有自己的思量,他心里想的是温家满门荣辱,我跟他说那些话,也是因为清楚这一点,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他可以保下温家吧。”
喻清寒说着,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她多少能明白温镜之的想法,所以并不在意,更何况,他和温砚之不一样,温砚之的性子过于温和,很多事,他不会往坏的一方想,而是想当然的以善度人。
红菱便有些沉默了,自家小姐要背负的实在太多,如今又多了温家,她总是要将所有压力倾注在自己身上,有时候,她们这些做婢女的,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
橙蒙见红菱面露忧愁,却并未开口说话,她要比红菱乐观得多,知道如今的喻清寒,和从前的喻家三小姐是不一样的,所以其实橙蒙对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刚走到倚竹院门口,便看到那抹莲色身影在院门前徘徊,喻清寒脸上一闪而过的凝重,看来方才他怒气冲冲离开,并没有死心,喻清寒不想伤害温砚之,可有时候,她又觉得,温砚之脾性过于柔软了。
“砚之哥哥。”
喻清寒深吸一口气,终究开口叫了他,“你怎么在这里?”
温砚之蓦然转过身,见喻清寒就站在离自己两三米的地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无可奈何的,他心底一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上前两步靠近她,“落落,我有话跟你说。”
喻清寒是真觉得无奈,语气柔和,“砚之哥哥,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可我方才也说的很清楚,明日宫宴,我是必须要参加的。”
温砚之摇头,“我找你并非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