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顺昌和杨俊哲二人齐齐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农田,眼神有些迷离,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想些什么。是啊,杨俊哲说得不错,世子殿下越是有本事,那他与邰党郡首康仁执的矛盾就会越来越大,或者应当说是安宁王储之间的争斗就会更激烈,更残,这对于风雨飘摇多事之秋的邰党郡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杨俊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险的神色,冷峻的问道:
“苏仲卿真的能顶住住古德阿奇麾下联军的攻击吗?”
田顺昌虽然官阶超出杨俊哲许多,但是在这个康仁执的首席幕僚面前却是不敢托大,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按理说应该问题不大,舍弟当初被蛮人算计,在毫无准备中计的情况下,还能以残兵坚持数日,世子殿下准备充足,以作好了万全准备,想必绝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话虽如此,但是前一次古德阿奇并不是刻意要占领安户前沿的军事堡垒,那时他只是试探的攻击,而这一次古德阿奇在白德元面前立下军令状,对军事堡垒势在必得,而且苏仲卿还要调动在蛮人在蒙口的驻军,届时古德阿奇攻打这座军事堡垒的生力军就可能达到十二三万之巨,这么多的部队就算是荡平邰党郡都绰绰有余,更何况只是对付一座小小的军事堡垒?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到苏仲卿能有什么办法让古德阿奇将蒙口的驻军也调来作殊死一搏?”
“世子殿下既然已经应诺,想必一定是想到了万全之策,镇北将军虽然看起来像是纨绔子弟,但通过他和蛮人的打的几次交道来看,都能看出世子殿下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一定不会制定这样一个冒险的计划。”
田顺昌私下里和阎青花打交道的次数要多一些,一个女流之辈都能把饱读圣贤书的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更何况是她的主子、安宁世子苏仲卿呢?这一刻,田顺昌对镇北将军充满了信心。
说实话,苏俊现在也是外乡人过河,心里没底,对于阎青花的这个计划,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并不了解古德阿奇此人的性格,但从两人几次的交手来看,古德阿奇年纪轻轻,却绝非一个莽撞无头脑的人,在军事方面的才能也可圈可点,调兵布阵也有一定的造诣,能不能让他钩,都是两说的事。
但是苏俊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对自己人的信任,这个主意既然是阎青花提出来的,那苏俊就不会考虑古德阿奇怎么样,他只会无保留的信任阎青花,从二道峰到永安,再从永安到安宁,一路走来,历尽千辛万苦,才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这个蛇蝎美人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苏俊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按照阎青花的安排行事,先在军事堡垒前拖死古德阿奇的主力,让蛮人的鲜血不停的挥洒在安户前沿的军事堡垒下,让古德阿奇怒火中烧,让他彻底的失去理智,这才能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给予他致命一击。
而可以对古德阿奇发动最后一击的东西现在便在苏俊的临时军侯府中,具体是什么东西,具体什么时机拿出去,苏俊自己都不知道,因为阎青花也没告诉他,只是说这个时机必须拿捏准时机,否则必定偷鸡不着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