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嫂子家的孩子。”
“是弟妹家的孩子。”
有好几个刑部官员跳出来回答问题,理由千奇百怪,都被否决。
洛城河说:“这家人本就有钱,并不差金钱,且懂一定刑法,知晓官员无法无故杖责原告被告。最后两家供养一子不行,他们已经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两家已经彻底撕破脸。”
南安王说:“你们北端不也打了三年的官司吗?”
白不厌淡淡道:“而且是郭先生最后出面解决的。”
洛城河反问:“所以诸位现在是在跟我比烂吗?”
众人一阵沉默和不甘,好好的气氛被他搅乱。
丞相坐在上首老神在在,几个上了年岁的官员皆不说话,年轻人的争斗,就让他们斗去。
南安王趴在王子异的身边出主意:“这事儿在北端应该挺著名,不如你赶紧去婚房问一问云清公主?”
王子异把他的脑袋推开:“别丢人。”
洛城河装模作样的感叹:“好歹我还有个郭先生,可惜南楚好像并没有郭先生。”
“谁说的?自然也有人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人不在罢了。”卫久一时心急,站起来道:“我去询问一二,回来就有结果。”
洛城河挑眉,伸手做请:“你请去。”
卫久心中也忐忑,看了同样被邀请坐在前面的院长一眼,院长一言不发。他狠了狠心便往女席的方向走去,诸多人观察着他的行动。
他脸红着,道了声讨扰,低着头尽量不看那些女子,然后在席间往里走,猜测的阎良花坐在前面的席位。
其实女席这边也听到了一些,主要是争的太凶。
阎良花猜他是来找自己的,于是便开口:“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久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女子在问,男子在答,这个场面有些奇怪,大家都在观望着议论着,觉得事情有些有趣。
阎良花心下了然,让人到自己跟前,在对方耳畔详细的说了几句话。
卫久眼睛一亮,匆匆告退离开。相比开始时的去匆匆,再回到男席的位置背脊挺直。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说来听听。”洛城河也有些好奇,谁能给他那么大的信心?
卫久说:“将两个女人同时叫来,每个人都离孩子十步远,然后下令她们一起过去抢夺孩子,谁先抢到手就判是谁的孩子。”
“荒唐。”席间有一人斥:“这是女婿哪家小姐想出来的破主意?这和鼓励强盗行为有什么区别?”
洛城河却没说话。
卫久继续道:“妯娌两人扑过去抢孩子,必然是一人扯着一只胳膊,孩子被扯痛了就会哭。这个时候谁松手,孩子就是谁的。”
一时间场间鸦雀无声,紧接着就爆发了讨论。
人的感情极为细腻,纵使再理智的人也有感性的一面。母子深情就像是挡不住的闸门,一定会被冲破,最舍不得孩子的一定是母亲。
洛城河神色复杂:“郭先生用的正是这个办法。”
这就是最正确的答案。
白不厌忍不住笑了笑:“原来还有这种办法。”
他从未想过一个母亲会舍不得孩子。
他没经历过,所以回答不上来。
在场所有人都没回答上来,反而是跑到女席上求教,这显得有些微妙,大家一时好奇是谁教的。
洛城河也很好奇:“好厉害的女子,她还能回答其他的问题吗?”
南安王抢先回答:“能。”他觉得自己太蠢,怎么忘了阎良花这个外挂,竟然让卫久抢了先。
卫久说:“阎……郡主说,她有有个问题想请教,是富贵的人可以骄傲呢,还是贫贱的人应该骄傲?”
洛城河想也不想的回答:“当然是贫贱之人可以骄傲,权贵怎能骄傲的对待他人?国君待人骄傲,国家就会危亡大夫狂妄傲慢,家业就会危殆贫贱的人言语不被采纳,做事与人不和,则抬脚就走,到哪儿不都是贫贱的吗?有什么可怕的?”说罢,忽然反应过来。
阎良花这是在指责他不该骄傲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