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视线在端王和慕北辰之间转了一圈,端王明里暗里的指出禁军内部有问题,实际上矛头直指慕北辰,不管事实是否存在,按照父皇的疑心病,这下子皇宫内的禁军势必要来一次大换血,至于手掌十万禁军的慕北辰,轻了还和以前一样不得父皇看重,要说重了……皇子下狱的也不是没有过!
要知道,各个朝代的皇帝哪个没有经历过几次刺杀的,是以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身边人不可靠,与乱党勾结,那么但凡搭上一点边的,不管有没有证据,没有一个好下场。
太子五指慢慢握成拳头,端王刚被父皇撤下短时间肯定不会被重用,要是十万禁军握在手中……
想到这里,他眼中一抹暗光划过,正要开口,抬头就对上陆从文的目光,对着他摇了摇头。
慕北辰冷冷一笑:“本王已经下令将负责守卫福寿宫的禁军与大内侍卫尽数拿下,二皇兄如果急于知晓结果,不如亲自去盘问一番,旧主难弃,毕竟那些人与二皇兄有着深厚的主仆情谊,比不得本王接手不过月余,威信不足,若是二皇兄肯去,说不定他们一时感念二皇兄往日恩德,主动交代也未可知。”
“你!”端王狠狠的瞪了慕北辰一眼,他哪里没听出来,慕北辰这话的意思是那些禁军统领之前可是他的手下,而慕北辰短短个把月的时间根本没有可能收服,说不定是他不满皇帝把禁卫军交到慕北辰手里使的手段栽赃慕北辰也未可知。
果然,这话一说,好几个人看端王的眼神都有点闪烁,意味不明。
“皇上请明示,不知夜闯皇宫的贼子是否……与那城门口的布幡有关?”孙乾得到陆从文暗中示意,出声问道。
这话问出了很多人的心声,说实话他们一大早本来是在麟得殿等着上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突然派人来通知了他们几个朝中重臣来了昭德殿,可从头到尾还一头雾水,除了知道有人夜闯了皇宫留下一本册子外,其他一无所知,能叫他们说什么。
“皇上,老臣有句话不吐不快。”浑厚爽朗的声音来自武将一列,燕正道头发半白,然身躯昂藏,虎目如炬,一身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气势,更是使得他全身上下充满了强悍气息,不是一般文臣能比拟的。
燕珣一把没拉住,眼看着自家老爹走了出去,伸手扶额,只希望老爹能有点眼力见,千万别在皇帝发怒的关口乱说点什么才好。
“老臣是粗人就直接说了,这个当口还提什么劳什子的贼子,端王急着把罪责推到静王身上也等查清楚了事情再说,老臣看,这个关键不是册子和布幡,而是叶家被屠后拿郑家问罪,是否造就了冤案。”
“如果这个事情不搞明白了,册子和布幡要多少有多少,今天挂一个,明天扔一本的,上面也没写名字,总不至于把京城所有百姓都抓起来拷问。”
“叶家有没有后人老臣不得而知,可血书就挂在南城门,总不能有人无聊了写着玩,皇上何不翻查叶家和郑家之间的旧案,以此告示于天下,彰显圣上仁德,以安民心。”
燕珣抚着一抽一抽发疼的额头,自家老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几句话说下了,得罪了一大群的人,包括最高高在上那位。
端王阴鸷的眼神狠狠的瞪了燕正道一眼,他是没想到这老匹夫居然当着众臣和父皇的面就把他的心计说了出来,虽然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可真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不一样了。
皇帝的脸也越来越黑,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要说这个朝堂上谁最不会说话,当属燕正道,什么叫册子和布幡有多少要多少,那意思是城门口和皇宫就任由某些人来去不成,还有郑家全族下狱是皇帝亲自手批的,现在拿出来说是冤案,还告示于天下,让皇帝的颜面何存,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他九五之尊犯了错,杀错了人?
皇帝盯着地上的册子,两道光虚化成了火,恨不得烧为灰烬,可是他知道只烧了这本册子没有半点用处,正如燕正道说的,这不过就是复刻的册子,送册子来的人手里必然还有更多的。
刑部尚书出列一拜:“皇上,叶家的案子人证物证确凿,臣不敢有半点欺瞒,所有口供物证还存放在刑部,况且当时审理完后,有陛下亲手批复,怎么可能出错,臣冤枉!”
这话是所给其他大臣听的,他审的案子没错,可问罪的是皇帝,谁再拿这个案子说事,可要考虑一下皇帝的面子。
果然,其他大臣听了,均三缄其口,他们敢指责皇帝吗?当然不行!
“凌大人所言有理,臣也认为是有人借着叶家生事,目的是引起骚乱,动乱城内民心,破坏大昭稳定,臣怀疑城中有外族细作,企图利用这件事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汪择也站了出来。
“外族,哼,汪大人一个兵部的尚书倒是比龙图阁的大学士还会做文章,老臣就问一句,就算是外族人混进来,他们是怎么知道叶家的事的?”
“若有心,自然能查得出来。”好心情文学网hxq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