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不走。
怕自己走了,好不容易的来之不易的会就没有了。
患得患失。
“万岁万岁”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身后山崩地裂的呼喊,拉着横幅街上是缓慢推动的车,上面铺着红色的幕布不停的在人流里面前进上面有红色袖章的人撒传单。
一把一把的粉色绿色的纸片儿,西爱弯腰捡起来捏在心里。
“五一六通知。”
革命性纲领件,意味着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正式揭开了帷幕。
先前的左的的,左左右右的粉墨登场。
转眼年后196年1月开始“支两军”工作,之后开始大规模武斗,开始进入学校了,学校的学生们反响强烈。
西爱里拿着小红旗,坐在那里座谈的时候,她嘴巴在动可是眼神一片冷漠她看着眼前的大字报刘没了。
那是刘啊。
就这么没了。
多大的人物啊。
直接被当做二月逆流就处理了,现如今人都没了。
她回到家,满院子的找伸伸,伸伸在阁楼上,他已经很少出门了,越来越少出门了。
他不高兴活的很压抑,西爱知道。
她爬到阁楼山去,气喘吁吁,拉着他的,“你得走。”
眼泪下来了,摸着他的心,硬硬的,“你听我说,伸伸,你早就应该走的,应该去年就跟国一起走,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所有人都在渗透,渗透到各行各业里面去,这里已经是一个漩涡了,我不想你很危险,也不想你受到磋磨。”
我说不清对你什么感情,但是我有莫名勇气跟你一起走下去,我盼着你好好的,一辈子好好的。
这就是我张西爱的人生。
伸伸最后还是走了。
去陕北了。
那里国说是影响很弱的地方。
他走之前,都没来得及去见刘江一面。
因为当晚,巷子里面就出事儿了。
先前那小酒馆秦老头家里的儿媳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家里堂兄弟满门子做生意的,大大小小的铺子店面多了去了,早先儿的时候,祖上也是西城有名的大地主了。
日子难过,风声又紧的很,家里便想着跑了。
人家要跑到台湾去,票都订好了,直接开车去南边,然后广州上火车,南下台湾。
或者有能耐的,再直接出国了。
走之前,娘家哥哥来接的。
结果小媳妇儿不走,“我们赚的钱,没有一毛的黑心钱,做人也是讲道理的,这世道没有这么乱,我正儿八经本本分分做人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洗个脸,都是等着外面没有人了,才去院子里取水来,他们不能拿着我怎么办的。”
刚生产完,也舍不得孩子,“你们要走就自己走了,不过就是扔下来了老祖宗罢了。”
几代人了,一辈儿一辈儿的往上数着,就没有这么往外逃命的子孙后代。
还是很天真了。
娘家哥哥没法子了,走的时候才来喊得,看了看小外甥,看了看妹子,走了。
人家连夜开车就跑了,据说是几家亲戚一起跑的,好几辆卡车,追了很久没追上。
小媳妇觉得自己是外嫁女,更何况就是父兄真的做了什么事儿,她从来不坑害人,也到不了她头上去。
还抱着大家闺秀的那一套儿呢,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世道了。
晚上人家追不上车子,当即就带着人到这边来了,刚生产完头上还戴着抹额呢,拖门口去了。
那么小的孩子还吃奶呢,给扔到地上去。
王红叶坐在屋子里,心惊肉跳的,她拉着西爱的,“你别出去,别出去,没事儿的,要你大爸出去看看去。”
张平出去看了,一院子的人都听到惨叫声了。
结果张平出去看到什么了,你说是人家刚生产完的产妇,给人上了棍子,对着头就打啊。
这不是作孽吗?
有浑水摸鱼的,给人家头上的抹额都摘走了。
老秦头跟秦大掌柜的,护都护不住,绑的跟粽子一样的。
还是寒冬腊月的,孩子的宝贝都给人揭开了,就为了要那包被面儿。
孩子哇哇的哭,秦小媳妇还护着孩子在身子底下呢。
“你们这样是作孽啊,作孽,这么个还没出满月的孩子,你们怎么动呢?”
张平一把扶着人,弯腰抱孩子。
秦小媳妇看是张平,满脸的血啊,抖着嘴唇,“孩子,我的孩子,你救救他,救救他啊。”
救救他,别给乱棍打死了。
那样的眼神。
张平豁然抱着孩子起来,旁边指着那些人,“这孩子,跟这事儿没关系,你们犯不着下这样的毒。”
打头的那个,忒不是东西,根本就是跟秦家有旧仇的,里还拿着棍子,一晃一晃的蹦跶,“怎么就不能了,你是她什么人啊,他们一大家子几辆大卡车的东西,要是不心虚,能连夜就跑到南边去了吗,根本就是要去投靠南边去。”
“她这事儿,脱不了什么关系,我们打的就是这样的人,人民的蛀虫,国家的败类。”
口口声声的,一蹦丈高,带着身边的人煽动,“她祖上就是吸取我们劳动人民的血汗钱,大地主,大奸商,专门压榨我们贫民的。”
“看看她还裹着小脚,封建残余,再看看她身上,还穿着绫罗绸缎呢,这抹额就是罪证,资本家小姐改不了本性,大家一心一意搞建设,就她还在那里做梦呢。”
一说到几千年的仇恨,就没有哪个劳动人民不吐唾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