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在她鞋带散时为她系鞋带,在雪花落下的季节为她暖手,在烈阳高照的夏日为她遮阳,在雨水滴落的时节为她撑伞,他们会在朝阳初升,夕阳西下,白发苍苍,垂暮之年之际,一起靠在躺椅上看初日,看夕阳。
他们会一直美好,你也该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了。
以后,我的阳光,就从我的世界里永远离开,再也不会照亮我了。她无声啜泣,抬起头,看见反光镜里的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敲,洛晗擦了擦眼,降下车窗,就看见了池焰的那张脸。他脸上还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介意送我一程吗?没开车来。”他眼神格外无辜。
洛晗刚哭过,眼睛红红的,像是雨后的山林,雾气缭绕,澄澈透明。她调整好呼吸,稳住声线,“可以,上来吧。”
池焰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想着刚才洛晗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他心想着,差点笑出声。可又想到她是因为别人哭的,心情又变得有些不悦。还没开口询问,就听到洛晗的声音。
“你是不是故意的?”洛晗的声音惊得池焰一怔。“啊?怎么,怎么这么问?”池焰装着无辜,打着哈哈,移开话题。
“池焰,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以后都别这样了,除了会让我讨厌你,没有别的用。”没给他转移视线的机会,洛晗盯着他的眼睛,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池焰脸上的笑突然就消失了。两人对峙许久,久久无言,洛晗先移开视线,准备发动引擎。刚想问池焰家的地址,就听到一句带着压制情绪的声音。
“你是不是很喜欢他?喜欢到,念念不忘。”池焰努力克制住情绪,试图用平静的语气问她。可只有他知道,他心中翻起的汹涌波涛。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可你应该知道的,不是所有的念念不忘,都必有回响。”
洛晗突然就笑了,回头看向他。“就算我喜欢他,又怎么样。和你池焰,池大影帝,又有什么关系?”她语气平静,口吻淡淡,没什么情绪。可语气里的不在意和冷意却让他心一缩。
他努力地用不在意的口吻假装调侃,却盯着她的双眼不肯移开,仿佛在比试,看谁先认输。
“没什么意思,就是难得看到洛小姐不再板着一张脸,能对男人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有些好奇而已。”
“这样啊,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告诉你也罢。”她盯着池焰的双眼,一字一句,都像是要烙进他的心里。
“他是我的初恋,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人,也是我念念不忘好多年的人。他对我而言,是阳光,照亮那一方,明白了?”
明明早已知道了答案,明明早已接受现状,明明也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回答。可池焰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提到了空中,然后狠狠摔下。一颗心,砸的稀巴烂。
“是吗,可他要结婚了呢。看样子,洛小姐是等不到了。”他移开眼,盯着马路回答。
“没关系,我记着就好。”洛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旋转钥匙,“你去哪,送你回去。”
“亦阳小区。”
居然和我住在一个小区,以前怎么没见过他?洛晗心下疑惑,却也没多放在心上。
车子打了个转,向外驰去。池焰闭着眼,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期间他偷偷将眼睁开一条缝,看见了专心开车的洛晗。她神情专注,睫毛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嘴唇没有涂口红,唇色偏淡,水润润的,就像是水蜜桃。池焰心想。
总有一天,我要你眼里看着的只有我。